第233章 女帝師四(27)[第1頁/共5頁]

芳馨道：“甚麼三次？”

扒開藤葉的指尖被風吹得冰冷：“我和世子疇昔的事情，啟姐姐都曉得了。”

芸兒道：“王爺命小東子親身送信回府，再由奴婢進宮轉交給大人。”

大風俄然吹跑了我鬢邊一朵小小的絹花，我驀地回身，看著它越飄越高，越飛越遠，連感喟也亟不成待地化在風中：“啟姐姐已經不是疇前的啟姐姐了。她都曉得了。”

芳馨歎道：“若說女人還希冀出宮去能嫁給世子，這還可一說，但女人明顯並無此念。女人如此自苦，究竟是為甚麼？”

芸兒道：“奴婢也不曉得，奴婢猜想，約莫是王爺在西北碰到了難處。”

留中、捏造、替代、燒燬，本就是女錄的分內之事。當真得心應手。

“小東子……”五年前暮春的一個陰沉的午後，暮年曾奉侍過天子的花女禦病死，陸皇後下旨追封為姝，賜號“安”。因為此次不起眼的例行追封，高曜想起當年被慎妃杖斃的曾女禦身懷有孕“抱屈而死”，卻冇有獲得應有的追封，進而思疑起慎妃退位的實在啟事。那一夜下著大雨，高曜在永和宮與我扳談了好久。分開永和宮時，阿誰冒雨揹他回長寧宮的矮胖矮壯的小內監就是小東子。他和芸兒一樣，都是高曜從宮中帶進王府的親信之人，“王爺是單讓他送信，還是有彆的口信？那信封上可有寫明要送進宮給我麼？”

芳馨豁然，笑道：“小王妃與女人多年摯交，又看重相互的交誼，可說是情意相通了。奴婢也想不出女人和小王妃在一起時議論男歡女愛、妻妾嫡庶的瑣事。”說著扶起我踏著滿地落花持續前行，“那女人奉告小王妃世子的事情了麼？”

口信需求和手劄連絡起來，才氣曉得高曜真正的企圖。我笑道：“冇有問也不要緊，不必焦急。隻是小東子一貫穩妥，如何會丟了信？”

芳馨微微一顫，撫一撫上臂道：“風吹著有些冷了，女人，我們歸去吧。”我扶著她的手漸漸迴轉，腳步沉重。芳馨見我無精打采，便笑道：“小王妃畢竟是最顧慮女人的，一回京就進宮來看女人了。”

我沉聲道：“實話奉告你，西北局勢非常，王爺此番莽撞了。”

芸兒道：“小東子都不曉得，奴婢就更不曉得了。大人，誰會偷王爺送回府的私信呢？這也太分歧道理了。”

裘玉郎和文泰來的彈章幾近同時送達禦前，高曜接著便彈劾昌平郡王，莫非隻是一個“倉猝”的偶合？我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芸兒如許的王府嬌奴，固然聰明，畢竟見地有限。她見我神情有異，不覺惴惴道：“王爺除了寫奏章，還給大人寫信了。”

我笑道：“王爺自從出京巡遊，從未寄手劄給我，此番卻又為何？”

芸兒忙道：“小東子受命送信回府，快到都城時，竟在驛站中丟了信。”說著蜷起四指一砸手心，恨恨不已，“他一貫細心，這一次竟如此粗心。奴婢必當稟告殿下，狠狠地懲罰他。”

第二天一早，我命小錢出宮去買了些粗糙的紙張和墨條返來。午膳後，我顧不得午歇，便又命綠萼尋了一方新硯台出來研墨。綠萼一麵研墨一麵抱怨：“這墨澀得很，和宮裡的好墨如何能比？女人放著好東西不消，為何要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