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女帝師四(58)[第1頁/共5頁]

施哲道：“若聖大將此事交給禦史台，天然是依法嚴辦。”

“穎妃娘娘是我大昭的功臣，若非她想出來放鈔的體例，又助陛下整治土豪，如何能在數年之間就天下一統？娘娘入宮多年，家中的事恐冇法全然曉得，特彆是作奸不法之事。所謂‘王德聖政，不忘人之功，采其一美，不求備於眾’[229]。更何況……”俄然想起當年我和史易珠議論封羽父女的罪來，不由感慨，“‘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史家男人的罪不當由穎妃娘娘來接受。”

綠萼扶我坐在妝台邊，道：“女人，穎妃娘娘已經獲得旨意，這會兒正在搬屋子。內阜院還專門派了一個神采很臭的姑姑在章華宮看著，防賊似的。”

玉樞用心搶了我手中的筆，引得壽陽咿咿呀呀地要。玉樞晃一晃筆：“甚麼陰陽四時的？好好說話。”

我嫌她礙眼，便道：“姑姑歸去安息吧，莫非娘娘還會把東西都變冇了不成？搬來搬去，還不就在這章華宮裡？”

小蓮兒道：“穎妃娘娘那樣得寵，還進太小書房，一朝獲咎，如何不體貼？”

銀杏瞧著她遠去的背影，不屑道：“依奴婢看，慧貴嬪能掌管內阜院，也就到頭了，絕成不了氣候。”

小蓮兒道：“大人就在中間，也冇勸著麼？”

親耳聞聲這話，連我也不免震驚：“陛下真的如許說？mm也不早些奉告我，害得我白白擔憂。”

天子皺了皺眉頭：“不成考？不成考是何意？”

我笑道：“總不能讓天子退位吧。實在辭了官還能再啟用，起起落落也甚是平常，將來一定不能再做丞相。何況，去官是輕的，漢朝另有丞相因災異他殺的呢。”

天子這才展開眼：“百官當中，朕最怕你這個禦使大夫來。你一來，申明朝中又那裡不好了，非要說給朕聽。罷了，你坐著說，朕歪著聽，相互都省力。”

馬臉姑姑又恭敬又倨傲：“穎嬪娘娘千萬不要見怪奴婢，實是聖旨已下，奴婢違拗不得。”

為何？天子特地將兩封災異急報丟給封羽和蘇令措置，便是在表示他們引咎辭職。因為情勢逼得天子不得已立了高曜為皇太子，貳心中很不痛快。兩位丞相也識相，竟毫不沉淪相位。實在去官並不要緊，隻要性命還在，他們於新君有定策之功，必然會在高曜那邊獲得豐富的回報。

施哲笑道：“陛下不以財物治人之罪，實是仁聖之君。依微臣膚見，銅可鑄幣，哪怕酷刑峻法製止私鑄，隻要準予官方開礦，便與鑄幣無益。史家藉此贏利，正因為此。”

穎嬪笑道：“這話如何說？”

午後起家，正在迷濛之時，綠萼走了出去，隔著帳子都能瞥見她一臉的不快。我自掀了帳子下榻，笑道：“你在漱玉齋也算橫行霸道了，銀杏又給你不痛快了？”

玉樞扁一扁嘴，甚是不滿：“不是說，‘朕躬有罪，無以萬方；萬方有罪，罪在朕躬’[225]麼？如何有了災異，卻還是宰相去官？”

我又教壽陽寫了一個“何”字，頭也不抬道：“我猜的，姐姐隨便一聽便好。”壽陽抓著那張“何”字，唸唸有詞道：“何……何……為何？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