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女帝師五(2)[第1頁/共5頁]

我微微一笑道：“你歸去和姐姐說，她冇有錯，我也不會因為這類事怪她，請她放心養好身子。過些日子我再來瞧她。”

我滿心不快，目光不免沉鬱鋒利。小蓮兒隻看了我一眼，便像被蠍子蜇了普通低下頭去。我問道：“你們娘娘用枕頭向我身上拋，也不肯與我說話。她為何如此變態？”

我哼了一聲：“莫非有甚麼我不曉得的內幕麼？”

玉樞雙目通紅，嘶聲道：“我不消你為我求這個求阿誰！我的孩子也不必你來理睬！”

我坐正了身子，低頭歎道：“姐姐在怨我麼？”

小蓮兒掩口，下頜幾近抵在胸前：“這……”

綠萼道：“為甚麼？”

銀杏笑道：“天然是有的。女人要從後門出來麼？”

進了東二街，我一起往北行。銀杏忽道：“女人要去那裡？”

銀杏道：“奴婢不敢。”

新年今後，氣候一向陰沉。小蓮兒和銀杏正站在一叢矮鬆旁曬太陽，一麵低低說著話。淺金暖陽，玉色容顏，從暗淡中沉的寢殿出來，隻覺恍若隔世。兩人見我如許快便下了樓，都非常驚奇。

二樓的寢室門窗緊閉，日光透過窗紙化為清冷水光，歲寒三友雲母屏風上透出小蓮兒弓背頹坐的身姿。轉過屏風，隻見小蓮兒守在玉樞的床帳前拭淚。我的身影覆上她的眉間，她頭也不抬，隻輕聲道：“娘娘還睡著，不是說誰也不能打攪麼？”

銀杏道：“綠萼姐姐不是說，‘婉妃娘娘整日霸著陛下’麼？隨口的抱怨，竟是真的。”

初聽一頃刻，是有一些震驚的。不覺撫著本身的右頰，擰起了眉頭。冷風吹動鬆林，如心潮浪湧。這麼多年，我幾近健忘了，本來我和玉樞有著一樣的麵孔。我深吸一口氣，隨即豁然：“姐姐與我生得一樣，先帝病中認錯，也不奇特。倉促之間，念幾句詩給先帝聽，又有甚麼乾係？就因為這個，姐姐不肯見我？”

玉樞用情至深，即便儘情華侈也無窮無儘。或許恰是我如許無情而罪過的人，平生都望不到、得不到和解不了的。

銀杏一怔，不敢再說。過了好一會兒，隻低低道：“方纔奴婢在樓下聞聲娘娘在哭。”

我一怔：“不是去濟寧宮麼？”

銀杏趕緊跪了下來：“奴婢知錯，再也不胡言亂語了。”

我見她如此驚駭，不覺好笑：“你奉侍娘娘這麼久，何曾見過我當真惱她？她都成了太妃了，我倒要怪她？你直說便是了。”

玉樞頓時語塞，扁了扁嘴，倒在枕上，還是背過身去：“你愛悲傷不悲傷，彆和我說話，更不必來瞧我。好好做你的功臣帝師去吧。”

我起家道：“不必了。陛下已經親政，禦書房再也用不著我了。我便留在漱玉齋待召好了。”說罷指著今晨穿過的那件靛青色衣裳，“還是它吧。這一個月慌亂得很，好久冇有去看玉樞了，該去瞧一瞧她了。”

我淡淡道：“是我。”

銀杏滿臉通紅，這才鬆了一口氣：“奴婢曉得了。”說罷忙開了衣櫃，“女人要去定乾宮存候麼？”

綠萼道：“女人就是嘴硬心軟，實在到處想著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