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女帝師五(64)[第1頁/共5頁]

【第四十四節 既往不咎】

綠萼想了想，問道：“女人覺得是太宗天子待女人好，還是信王待女人好。”

本來是她。鹹平十三年，陸後命我選女官，當時劉離離的父親劉纘還在淮南太守任上，劉夫報酬了讓女兒當選，特地送了我一筐櫻桃。鹹平十八年的元宵宮宴上，我還曾見過這位劉夫人，當時她是三品誥命夫人。“是她？”

心中一凜，笑容卻被朝陽照得透亮：“好。”說著抬手一捏他的右臂，隻要薄薄一層中衣。我吃了一驚，轉頭道：“你如何未幾穿一件衣裳？”

我淺笑道：“薛嬪是北齊文宣帝的愛妾，因文宣帝想起薛嬪曾與昭武王高嶽私通，一時怒起殺了她。揣著美人的頭顱大宴群臣，還將她的屍身支解，以髀骨做琵琶。不一時酒醒了，又對著美人頭顱墮淚道，‘才子再可貴，甚可惜也。’”

銀杏道：“女人真的要與她爭寵麼？”

高暘頓時鬆了一口氣：“本來你是擔憂這個。今後後宮中除了皇後的孩子，其他的，你看上誰便讓誰做你的孩子。”

景祐元年十一月廿日，皇太後李芸代天子下詔，遣蕭太傅、蘇司政奉冊書，大將軍文泰來奉天子璽紱，百官詣王府勸信王高暘受禪。高暘三讓，太後不準，方受大位。巳正，高暘穿常服自王府入宮，備禮即天子位於奉先殿，並設壇於南郊，柴燎告天。告宗廟，大赦天下。封高朏為廬陵王，李芸為貞德皇後。以蕭太傅為太子太傅，蘇令為相，文泰來為大將軍，施哲為參知政事。午後大宴群臣。

我笑道：“你喜好混幾日，便混幾日。”

我擺了擺手，斬釘截鐵道：“不見！趕她們走吧，謹慎信王返來了，罪加一等。”

高暘迎著日光，微微合起雙目，語氣和順沉寂，不容置疑：“下一回有如許好的日出，必然要喚醒我。我不喜好如許——你醒著，我卻睡著。”

上一複書王府送來水仙還是客歲的這個時候，普通的灑藍花盞，金蕊銀根。當時昌王尚未起兵，此時已一敗塗地。當時高暘來探病，他稱我為“君侯”，我稱他為“殿下”。此時已交股共眠，隻不知算不算同床異夢。

“除了看書作畫，也冇有彆的癖好。實在是無趣得很。”

我笑道：“天氣還早，我不想吵醒你。”

我微微苦笑：“支撐到現在，就是不想與人共侍一夫，不想到頭來還是如此，是不是很無趣？”

銀杏與小錢忙著清算物事，隻留綠萼在身邊奉侍。綠萼一麵折起我方纔除下的大氅，一麵抱怨起來：“選那裡不好，非要選漱玉齋。”

“冇有。”說罷咧嘴一笑，“還用甚麼午膳？你就是午膳！”

早早用過午膳，便上了樓。昏昏欲睡之間，忽聽銀杏開了門，悄聲道：“女人正在午歇，殿下輕些。”高暘冇有說話，輕手重腳除了外套。

高暘覺得我不滿，忙道：“你也曉得，春兒與我同甘共苦十數年——”

銀杏道：“哪個劉府？”

銀杏道：“那是信王忙著平亂，得空顧及钜哥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