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女帝師一(39)[第1頁/共5頁]

芳馨笑道：“奴婢經常聽女人說些貴爵將相耍心眼子的故事給殿下聽，莫非這些就不頹唐得誌，就不無趣了？”

蘇燕燕道：“鄙人初度進宮，本是恭賀華陽公主滿月之喜，想不到竟有緣拜見大人，實乃畢生幸事。”

我點頭道：“那就配著都拿些來吧。”

我笑道：“啟姐姐又笑我。”說罷看一眼采薇身後的少女。隻見她亦在豆蔻之年，上著淺玫色錦襖，下著牙色長裙，淡雅如晨霧中模糊可見的紅梅。她上前斂衽施禮：“蘇燕燕拜見朱大人，大人萬福。”

另一個少女道：“不會錯的。我來過。”倒是啟春。

我心中一動：“先前長公主來靈脩殿，說到我教丫頭們讀書的事情。但是我記得，我從未向長公主提過此事，長公主也從未問過。便是寫家書，也不過是存候問好，甚少提及宮中的瑣事。長公主究竟是從那邊得知我教你們讀書的？”

采薇忙道：“蘇姐姐廚藝了得，啟姐姐可要帶我一道去。隻是苦了玉機姐姐，守在宮裡不能出去。”

我忙道：“我是開寶五年三月初六生人，不知蘇女人生辰多少？”

舊主？熙平何嘗不是我的舊主？我尚且要受製於她，何況紅芯？“不必了，舊主也是主。隨她去吧。”

蘇燕燕和采薇齊宣稱是。我笑道：“姐姐美意，mm心領。出宮日少，mm想留在家中伴隨雙親。”

芳馨道：“長公主必竟是舊主，紅芯失分寸了。要不要奴婢提一提？”

芳馨笑道：“女人既有防備，那也不算甚麼。”

我忙道：“將奶茶都盛上來吧，另有點心麼？”

啟春道：“這幾天華陽公主滿月，母親方帶我入宮。聽聞mm病了，自是要來看望。”

啟春扶起蘇燕燕，笑道：“蘇mm何必如許拘束，你瞧我們可施禮了？”

我伏在枕上。精密的絲線爽滑清冷，我撫著枕上的月下橫梅，自嘲道：“若每日裡不給殿下說個故事，我當真是放心不下。”

我笑道：“昨日病得短長些，明天好多了。采薇mm如果昨日來，恐怕我還不能起家呢。”

我寂然起敬：“我在家中時，便聽聞禦史台中有位直言諫上，幾度謫貶又複官的蘇禦史，便是令尊大人麼？”

正自無聊，忽聽窗外一個少女的聲音道：“這裡如何如許靜？莫不是姐姐帶錯了路？”是謝采薇。

芳馨笑道：“女人教的功課越來越難，跟著女人讀書的丫頭也越來越少了。現在就剩了紅芯和綠萼，另有啟祥殿的芸兒。前兩日綠萼還向奴婢抱怨，剋日女人教她唸的那些子曰詩雲的，她是越來越不耐煩，恐怕女人不歡暢，方纔強撐著。”

午膳時分，啟春等起家告彆。晚膳後，正喝藥，隻見厚重的桃紅簇花簾子一動，一抹茜色身影閃了出去，一麵抖著身上的雪，一麵搓動手道：“內裡又下雪了……姐姐可好些了？”

我想了想道：“約莫還是陸貴妃吧。”

我隻得回身坐好：“隻怕明天也不能教丫頭們讀書了。”

封若水與我並非全無友情，畢竟她在我當選的第二日便來與我扳話，送了一套上好的青金石墜裾。恰是因為她，我才第一次正視宮中的嫡庶儲位之爭。不想我病了，連素不瞭解的蘇燕燕都來看望，她卻流連於戲，真真風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