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女帝師一(63)[第1頁/共5頁]

我微微一笑道：“那是太後不忍見皇後孃娘難堪，故此讚一句罷了。殿下怎能當真？”

我淡淡道：“這事我已經曉得了。”

內侍應了，輕手重腳地走出禦書房。見我在書房門口端立等待，頓時一愣，但是也顧不得施禮，便掉頭出了儀元殿。本來恰是前些日子因向我討賞銀而被杖責的小羅。接著一個朱服犀帶的中年男人躬身退了出來。背上早已汗濕了一大片，又結了好些白霜。他舔了舔枯燥的雙唇，舉袖拭汗，一溜煙地出了儀元殿，竟然冇有看到我。

昔日違背聖諭，翻牆去守坤宮看望慎嬪的事情，還是不要叫他曉得為好。“是臣女在長公主府時。臣女叨教殿下，如果慎嬪娘娘也抱屈禁足，殿下敢不敢越牆看望？”

芳馨臉一紅：“是。殿下早慧，想必也能曉得。”

高曜道：“敬父孝母，不立危牆之下，用心讀書。”

我見他不去想當年慎嬪被迫退位一事，這才放下心來：“殿下宮裡的劉女巡也知書明理，且她是外官之女，自幼隨父遊曆，見地博識，想來她的觀點，當在臣女之上。殿下常和她靠近，方多有裨益。”

晚間去看望慎嬪，隻見她在燈下縫製一件中衣。見我來了，還是飛針走線地不斷歇，頭也不抬隧道：“玉機來了，本身坐吧。”

“關中方纔安定，民氣未穩，開啟互市之事要從長計議。何況若燕賊曉得我良馬不敷，恐戰事生變，擺盪軍心。”靜了好一會兒皇後才又道，“傳意，著三司使、戶部、兵部馬上進宮，三司將積年征馬的賬簿和文書十足送宮來，朕要細看。不得有誤。”

高曜道：“劉大人雖是孤的侍讀，卻不愛和孤說話。她愛好詩詞歌賦，是以和封大人她們靠近。”頓了一頓，又道，“何況孤拿著前人的事情問她，她答得也並不好。”

高曜扁扁嘴道：“義陽皇姐自幼學武，也就罷了。但是孤身為男兒，連平陽皇妹也及不上……”

暴雨臨時衝散了焦塵，雨後清風似六合間輕淺寧靜的呼吸。宮殿森羅，樓台縹緲。統統的繁忙熱烈隻在定乾宮以南，後宮的日子老是無事而冗長。從淩晨到中午，我老是在文瀾閣暗淡的書庫裡盤點書目，偶爾發明一本風趣的書，也臨窗翻閱。午後，我或是悄悄地讀書繪畫，或是看望慎嬪，偶爾也待客。前朝的騷動投入後宮的一潭深水中，都渺無蹤跡。再也冇有人向我談起舞陽君之子吳省德和信王世子高暘的事情，乃至我在端五節的宮宴上都冇有見到他。從內史稿上看到的一星半點波瀾，更是離我非常悠遠。

高曜奇道：“這是幾時的事情？如何從冇聽玉機姐姐說過？”

芳馨停了手道：“奴婢大膽，有一言想叨教女人。”

芳馨道：“恕奴婢僭越。女人是明知殿下不愛詩詞，才特地選了劉大人進宮來的麼？”

高曜道：“那今後孤還遣芸兒來傳話好了。芸兒隨姐姐讀過書，定然能一字不差地轉述姐姐的意義。”

高曜側頭悄悄籲了一口氣道：“孤冇有義陽皇姐膽小，先前還隻怕皇祖母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