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夢麟[第2頁/共6頁]
這又是洪謙一樁要做事兒,雖與這朱家摘清了乾係,卻又有著與“朱沛”一分友情。朱沛“死了”,洪謙與他算是舊友,不管如何也要體貼一二。先時事情已經做下,現在也須得順著往下做。
秀英見他起火,勸道:“現在江上船又多,家裡事件也多,路又遠,冇個1、仲春,且到不了。你先休急。”洪謙道:“隻恐夜長夢多。”秀英道:“我叫小樂旁可不做,埋頭把守。”洪謙曉得小樂是自江州帶來,打從江州時便也是個聰明人,倒也算放心。
因他這好色弊端兒,不曉得捱了禦史多少彈章。他又實是個無能事,縱挨著彈了,也多是些私德上事,又不誤國政,也隻得隨他。李長澤總不能眼看著女兒、外孫跟著他刻苦,內心恨著又悔怨錯將女兒嫁與這個禽獸,卻又不能將他整死了,有個要整死他,好攔也略抬手攔上一攔――內心實是不喜。
照說他有個宰相嶽父照看著,又是少年才子,且有才調、不畏□,且會皋牢民氣,當有很多報酬他說話。誰料便是他嶽父李長澤,也看他不甚紮眼。蓋因他有一個弊端:疾好色。
辦完這些個,洪謙又去安撫秀英。秀英彼時已順過氣來,徑對洪謙道:“我並未曾很活力,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混帳王八羔子要丟人,咱也禁不得。非是我涼薄,我怕慣著他,有事為他兜著了,今後他便要惹下大禍來,到時候咱卻救他不得。豈不是那鄭伯克段於鄢?”
陳熙又有一雙不甚靠近後代,以原侯家法,隻是養得略嬌氣些兒已是謝天謝地了。他這一建功返來,族裡長輩是說他“出息了”,原侯家好歹是勳朱紫家,故舊亦很多,昔年慈宮勢大時憑藉陳氏一些小我,先前有反叛、有張望、有暗藏,此時反叛大半不美意義出頭,那等張望、暗藏卻都出來了,非常靠近。本日你置酒,明日他設席,都要與他拂塵。
洪謙怔忡一下,忽而笑開,日子久了,幾乎忘了秀英也是打小讀書,隻因家裡家外事件繁劇,每當她是內宅婦人、專與家長裡短打交代了。一笑而過,道:“我稀有兒,你儘管放心養胎,嶽母那邊,先與她說一聲兒罷。甚事都瞞著她也不是個事兒,萬一她從彆小我口裡聽來,又要胡亂操心,不定要如何說,你先說與她,非論她如何,總你眼下看著。”
那頭洪謙比他好些,將林皓與那銀姐把守起來並不費他甚事,寫信歸去江州也不算個大事兒,可愛者乃是因林皓之事,秀英心中有氣,弄得心境極是不佳,又害起喜來。幸虧秀英服膺取前些年流過阿誰孩子,忍著不去生這閒氣,又禁了下人之口,不準叫出去胡言亂語。
洪謙到了書院,先問蘇先生現那邊,聞說正叫很多舉子圍著,便也不去見他,徑喚人尋玨哥來。玨哥邇來總書院裡讀書,他以祖蔭也可入國子監、太學,朱震卻他原是霽南侯府,雖讀書,卻不是走科考門路,是以學得不堅固,特將他丟與蘇先生嚴加管束。是以玨哥並不敢曠課,總書院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