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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這為官,籍貫非常要緊。梁宿廣有提攜後輩之雋譽,連洪謙也受過他恩德。然於朝中,他又樂幫襯同親,梁宿是北方人,時朝廷裡為官竟是北方居多。南邊富庶,多有人不足力供後輩讀書,南人也力想測驗仕進。江州恰地處偏南,洪謙不免叫人稱一聲“南蠻子”,待朝廷無他事,隻恐這南北之爭,也要於政事之下若隱若現了。
是以洪謙雖不喜歌女,卻也叫了賣唱來伴隨,隻為賓主歡。雖則半途有個褚夢麟攪局,要換了唱,倒也算不得絕望。一來褚夢麟陪著笑兒,二也因這於讀書人也算是件雅事,三則是褚夢麟這等脂粉陣裡豪傑,身側女子如何能差了?洪謙等人也不虧損兒。
便是這九哥誇過狀元,卻又鬨得滿朝高低哭笑不得。他是梁宿取中,文章極好、字亦好,看著麵相也好。官家連他名次都點了,謝恩並習禮節時,方發覺說話非常磨人。
這頭九哥果如玉姐教唆那般,每日起來打一通拳,往前頭理政。事畢返來,再與玉姐練一回槍棒,累出一身汗來,便胃口大開。甚個先時因朝中有事冇胃口話再也不提起來,累得狠了,沐浴完倒頭便睡,他又年青,一夜無夢黑甜鄉,起來便精力飽滿,直道玉姐主張好。
這碧桃是申氏調-教出來人,放心交與玉姐使,自是心性不壞,又心向著申氏等人。申氏家法,倒是不準兒子於男女事上胡來,碧桃耳濡目染,雖覺玉姐看九哥略有些兒緊,也覺是人之常情。
各種蛛絲馬跡,玉姐心頭便雪亮。亦知此番朱玨結婚,她要與他們做臉。當下翻出一整套金絲髹髻來,預備與蘇五姐添妝。現在東宮私庫豐盈,她脫手是風雅,隻恨兩家不是眼下便辦喪事,她尋出來好物且送不出去。
玉姐也是另有策畫:凡男人好個武時,白日裡累得像條死狗,夜裡哪另有力量想抱女人?!君不聞那話本裡各路豪傑,但是武癡,技藝越好,與女人糾葛便越少。叫他打拳,累上一累,力量耗,倒頭便睡,縱有人勾搭,他也冇那分力量了。
碧桃內心,還拿宮孃家法來看九哥。暗想:九哥與九娘敦睦,下人也好服侍。若換一小我,便如官家這般,後宮已算人少了,皇後與淑妃另有些不睦,官家四子爭鬥,還死個潔淨,實是本身找不自。官家兒子死了不打緊,他們身邊服侍人,不知殉了多少,連下人也難做。倒不如依著娘子家法,和敦睦睦,下人也免遭池魚之殃。
文歡道:“臣不嚴峻啊。啊,臣見官家啊,如啊沐東風啊。”
佳耦兩個連日無他事,儘管等著測驗、放榜。
兩下歡樂,對著曆書,蘇先生順手將平靜擼了來算穀旦,定了秋七月裡結婚。
洪謙回至家中,秀英卻還等著他,聞他身上脂粉香氣,內心便開端犯起酸來。又不好與他鬨,她自曉得這等權朱紫家,難有隻一心一意守著老婆度日,便是梁宿那等端方之人,年青時也好有個妾,留下個庶子。也便是蘇先生那樣人,老誠懇實與蘇夫人白頭到老。
倒是前人種樹,先人乘涼,申氏養懶了碧桃,使她不喜人肇事,倒為玉姐添一助手。玉姐找申氏要人,也恰是取中這一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