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打臉[第3頁/共6頁]
這銀姐想是,本來看管人多,行動不便,現在又來了林家長輩,府中多事,又調了人走,把守必會鬆弛些兒。不如賣些物什,手頭有了錢,或是自使逃脫,又或是買些好物來貢獻長輩,哄好了長輩也好帶她歸去,老是手頭要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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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謙還不及說話,那林皓已乍著膽量說了一句:“確是我憐她獨個兒,卻攜了她來,然她也是無辜,確是好人家後代,送歸去,怕就冇命了,豈不是不法?”林皓父親聽他前半句兒說得倒理,後半句兒倒是冇個腦筋,也效仿著林老秀才,飛起一腳踹倒了他:“呸!還不是你不法來?!她要逃便逃,何故要卷著金飾?那是她?她父母都賣了她,便是她命了,你必是看她色彩好才帶上她!”
到得次日,倒是散朝後,洪謙因昨日已遞了帖兒與褚夢麟,卻將林氏祖孫幾個帶上,往褚府裡去。那銀姐也叫一條繩兒捆了,李媽媽親身押著,往車兒裡一塞,一道過來。
程實上頭一步,大聲道:“君侯待大師並不薄,每月錢米、四時衣裳,病了也把藥錢與、結婚另有賞錢贈,又許每人皆賞與老衣、壽木錢。這脫手便這京中,也是厚了,又不朝打夕罵、又不叫你凍著餓著,外出人看著也光鮮,等閒小官兒見了你這主子,還要客氣說話,為是甚?莫非為是你?不過是看仆人家麵上罷了!如許好人家,卻又要到那裡去尋來?你去尋了,人又能看得上你?偏生另有一等吃裡扒外豬狗,竟將仆人家話拋到腦後!又與仆人家招災肇事,知己莫不叫狗給吃了?!”
說得褚夢麟以她是個好女子,還讚了幾句。林皓心中原就捨不得她,又見褚夢麟神情檜,此時便顧不得父、祖之經驗,撲上來道:“我與銀姐,兩情相悅。乞請成全,甚個金飾也不要,我與她出錢贖身,將她還與父母,卻好娶她過門兒。”
洪謙道:“這女子曾為奴婢,恐做妻也難,她身契複原主手裡。休問寫是雇是買,你我皆知當今這‘雇’字不過說著好聽,礙著朝廷法律,實也是‘買’。[1]向來良賤不婚,這一條兒便不好弄。再者,你我做媒,又未曾問過兩邊父母。你我外姓之人,如何能定?”林秀才父子都鬆一口氣。
北鄉侯府建,花圃內草木尚未富強,家中人丁希少,仆婦得較之京中根底深厚人家,天然也是少。如此安排,也是為省人手。派人少也算不得少了,單婆子便有兩個,一人一個盯著銀姐主仆兩個。仆人卻有四人,連著看門兒、盯著林皓主仆,也夠使了。
想來林皓父親也是明白這事理,卻不能不管他這親生兒子罷了。林老秀才子孫浩繁,並非林皓不成,便比兒子看得清楚。當下並不苦求洪謙,且看林皓父親這般模樣,未免有“逼迫”之嫌了。故爾林老秀才老當益壯,一腳踢翻他兒子,將臉轉向洪謙時,已是滿臉誠心,道:“我們父子雖讀過兩天書,這都城卻與個瞎子無異。原想將那作死小畜牲帶回家去好生經驗,不想另有這等內幕,眼下當如何應對,還要請君侯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