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西南[第3頁/共6頁]
邇來天熱,各村各戶為著何時放水澆地到自家地頭上眼睛都瞪紅了,放水時也有人看著。人於田埂兒上胡亂搭個窩棚兒睡了,哪怕正中午分,也不離了田頭——怕有人偷水。聽了叫人,頓時驚起,見那頭圍著好大一群人,拎起麵防賊銅鑼便敲將起來,四裡八鄉十足扛鋤執鍬趕了過來。
因有此事,玉姐隻得將那幾件男裝放下,且不揣摩著何時穿它之事,一意盯著外頭。外頭申氏公然孔殷將七姐婚事定下,倒是央梁宿做保,說是於薊孫子於素寧。於薊與梁宿皆清流文士,這婚事結得酈玉堂對勁至極。
究西南夷反因,竟是因朝廷要備戰胡人,不得不籌糧餉,西南官員又趁機加賦稅,且發賣西南夷後代往本地為奴婢,激得西南夷反。西南夷之地,與本地民風分歧,朝廷不過皋牢罷了,封其酋為土司,卻又調派些官員去“教養”又駐兵。此地官員雖不如旁處說話算數兒,卻也能生些事端。遇個一心想“教養”四方,也頗得土人愛敬,致有立廟祭奠者。遇個酷烈貪瀆,便要弄得民不聊生。
本日聽著玉姐和聲相勸,慈宮便問及此事。玉姐笑道:“我卻並不知內幕,娘娘曉得,我與殿下已不算那頭人兒了,不好多問,怕惹禦史。自來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那頭嬸子與後代攀親向來都不差,想來七姐也是如此。我們儘管等事定了,賜些禮品表表情意便是。”
慈宮恨得捶桌,陳熙苦苦相勸,慈宮有力道:“這是要憋死哩!便依你。”
世人無耐隻得跟著他出去了,也是合該有事,天熱情躁,陳烈城郊縱馬,好輕易看隻著投胎十八世都獲咎了閻王兔子,一起追了疇昔。初時是草窠裡追,漸失了方向,竟至踏傷了莊稼!想那石渠書院正京郊,蘇半仙做教員,恨門生晝寢,門生不勇於書院內打盹,三三兩兩,也顧不得酷熱,卻往外頭走動,好熬過這悃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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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止七姐,但是先頭高傲姐而至六姐,夫家也是揚眉吐氣。幸虧申氏教養得好,纔不致掐尖好強、鬨得家宅不寧。因九哥之事,連著蘇平都叫人戀慕得再三感慨,道是天下功德都叫他給占著了,祖父是當世大儒、聲聞天下,本來娶了一個宗室女隻是平常罷了,轉眼間小舅子過繼做太子去了!六姐又未曾過繼,還是是個宗女,他又不是駙馬,有甚好處,九哥能看著,自與他機遇闡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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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英將這動靜傳入宮中,玉姐聽了,道:“七姐老是不愁嫁,孃家哥哥又多,想姑爺家裡也不敢怠慢。”收了李媽媽做幌子送出去大紅繡球,小茶兒拿著繡球去逗章哥,章哥揮動手兒,指那繡球,重重“啊啊”幾聲,一顆大頭還要略略後仰,端得氣勢實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