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暖宅[第4頁/共4頁]

幾個娘子一齊道：“她家郎君是疼她。”又一齊息聲。屋裡靜得好不難堪。何氏心中稀有，也不點破，卻有些為程秀英難過――好好小我兒，自家樣樣全麵，唯缺一兄弟，便有這難堪處境。聽縣令娘子說西南山上寺廟頗靈，不如邀她一山拜拜，自家求出息，好使程娘子求個子。

到得背麵，女人們卻不興灌酒，都斯斯文文地喝――多數是吃菜、說話。

返來與紀主簿抱怨道：“搬來這幾日，前三日上，自縣令家娘子往下都極客氣，過了三日，便似不熟諳我普通，且要我蹭前擦後阿諛，氣煞我也。”

厚德巷江州府裡很有來源，原是朱門世家之宅地。人間總有這類處所，不管你昔日如何，天不剛巧，王謝堂前燕也隻好飛入平常百姓家。街名倒是存了下來，現住人家雖不是世家，也還殷實，也不算很屈辱這巷名。隻可惜這巷子裡住，已不是甚麼高官顯宦了。

次是楊家楊二郎：“能與他喝，也要與我喝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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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鄰居內卻有些不忿之人，諸人皆是鄰裡，平素昂首見低頭見，但是見鄰對程謙這個贅婿與旁人分歧，不由極不平氣。世人提及一個妒字，便要賴到女人頭上，連這個字，都要寫做女字旁，實不知這男人妒起來，比女人要狠上千麵倍。

何氏一轉眼睛，拍掌道：“曉得，這些人不定巷子裡住了幾輩子，就是地頭蛇，不定曉得城裡甚麼事。且你是官，他們家無官，且要湊趣我。待他們好了，是我們仁慈，於你官聲也好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