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坦蕩[第1頁/共4頁]

玉姐道：“你忘了原江州時勢了？你我兩家，單指那點子租子，不過守成罷了，一旦有事，錢也不湊手。手頭餘裕，還商店。特彆與胡商貿易，利潤豐。反正外頭也有人嘲笑我是個南蠻子，小家子氣，我便吝嗇一回，又如何？”

九哥點頭道：“是這個理兒。”

九哥公然來了興趣，因問：“大姐有甚好計？”

玉姐道：“哪是與民爭利？與官爭利還差未幾。凡做經紀買賣，不與個官兒勾連，哪能做得下去？早叫人暗中擠走了。內庫這裡，又做不了天下統統買賣，不過是緩緩手兒。我說，乃是商稅。國度諸稅裡，商稅少，何不護著他們做買賣，卻多抽些稅？”

九哥驚道：“經商？”

九哥一想，申氏確也暗中令人運營，隻本身不出麵罷了，便知這是常有之事，卻又說：“這豈不是與民爭利？”

玉姐道：“你要應了，這二年咱便細心留意，擇那好人家兒子與章哥兄弟做同窗朋友。”九哥道：“好。”玉姐便將托秀英之事九哥麵前過了明路，道：“我便也設法探聽一二。”九哥還是允了。玉姐內心卻想，這二日怎生與外頭阿家那邊通個氣，說了此事纔好。她已將九哥胞姐酈六姐與蘇正之孫蘇平生出宗子暗中訂了名單以內了。

玉姐沉吟道：“你不說，我也要問你，這宮中內庫你可有個甚章程？休要嫌棄我多事，若外頭民宅裡，這家裡老是我該上心，到了宮裡，平常我是不好插手，這二年是不得閒兒，隻還是例。我冷眼看著，非常不好。”

九哥咳嗽一聲道：“這確不是甚個德政。”宮頂用宦者，是因後宮宮眷極多，恐用了成年男人，易生歹□。九哥家裡，現在隻要一個老婆，姬妾全無，天然不覺不消寺人有甚不便。

見九哥應了，玉姐又道：“如此，這卻要正一正端方，使外男無端不得入後宮。蒙召亦須二人以上同往。宮女不得出內廷，受命亦須二人以上同往。不然嚴懲而後逐出。想禁軍巡查保護宮苑，那也是外男，如何不由？一是有所職司，二是成職結隊，不易生陰私亂事。”

玉姐驚道：“我原以國度是因戰事吃緊，那是個費錢祖宗，這纔要儉省，現在看來，是自根子上狠缺錢了？究竟缺到甚個境地了？”

九哥歎道：“人是不缺，人手倒是一定。”

玉姐聽了，也隻得點頭，且以他有理：“水至清則無魚，你又年前來，確不宜大動。雖知大家未免有些個私心，隻消不好事，便不窮治。”

玉姐道：“現在表裡皆安，九哥想做，便做罷咧。來歲又是大比之年，添很多仕子為君效力，咱不缺人手兒。”

凡是有個旁體例，九哥也不至如此當真去想販子之事，實是……他也看了出來，抑兼併，每朝都抑，卻常常亡於兼併。裁冗官，每朝都受製於冗官，卻都不敢大動兵戈。相較之下，汲引一二販子，總好過冒然朝官員脫手。

九哥初時聽了止點頭罷了，聽到後，越想也越是這回事，道：“大姐說極是。想前漢後漢，越往背麵，鼎祚將絕，越是子嗣艱钜、君威難振，何嘗冇有此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