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歪理[第2頁/共5頁]

玉姐逃過一劫，心下大慰，亦笑道：“現在宮裡人少事少，我夙起往慈壽殿裡問安返來，打發章哥寫字兒，閒著也是閒著，便做兩針。”秀英上前將針線看了一回，見針腳又勻又密，便說：“做得真好，略慢些兒也無妨，現已暮秋，覺著不如客歲冷，想來本年夏季也要和緩些兒，這件兒厚衣衫卻不急著穿。”

玉姐笑而不語，秀英隻道是他兩個說，卻不知這一僧一道從未曾這般說，倒是為玉姐背了一回黑鍋。秀英轉問玉姐：“娘娘可有甚章程？說來蘇先生曾孫，便是六姐兒子，年紀也與太子相仿，他家民風是極好。又有梁相公家亦好。蘇家五姐兒說與禮部尚書家孫兒，可惜是個姐兒……”又絮乾脆叨說得很多，老是與她熟悉人家。

旨意下時，朝廷高低又是一片嘩然。玉姐內心，小茶兒兒子還永嘉侯府裡養著，難道天生一個好書僮？想來九哥內心，也有好些小我選。

帝後敦睦，冇有旁人插腳處所兒，表裡人等也都費心，隻消阿諛好了皇後，便不須擔憂一旁再有個寵妃不喜。崇慶殿裡人來人往，很多命婦請見。秀英、蘇夫人、霽南侯夫人、義安侯夫人等靠近之人以外，另有孝湣太子妃母親、梁宿夫人、鐘慎夫人，慈壽殿內，還能見著原侯夫人。

九哥便將先時與玉姐商討嚴厲宮規一事舊事重提，又言“舊時寺人乃以犯法之人充之，犯人何得近君側？今之寺人皆良家子，蓋因貧冬衣食無著，本已哀苦，複行宮刑，有違天和，仁者所不為。”竟有不準寺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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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目瞪口呆，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蘇先生正與不悟下棋，聽了此事，將棋子往棋枰上一放，拍桌大笑。不悟道：“你教好門生。”蘇先生正色道：“她幼時便常常拿正理來噎我，本日終究有人與我普通遭受，真是可喜可賀。”言畢卻又笑。

秀英聽了，不免又往宮裡說玉姐一回。這番再多針線都攔不住秀英嘴，玉姐座兒上歪來歪去，足聽秀英唸了小半個時候。還是朵兒上來救她：“夫人，娘娘這幾日身子不利落，這才略有些火氣，將家中脾氣翻將出來。”秀英聽了，先不說玉姐，一迭聲催問有無看過太醫。

九官心內原有人選，立即將手書草稿遞與梁宿去看――定乃是丁瑋。梁宿不由遊移道：“丁瑋已入政事堂，臣等大哥，不能久侍陛下，恐力有不逮，貽誤國事，正欲請退。丁瑋正年青，可貴是心細不呆板，現在叫他做太傅，這……”

秀英想探聽其他，玉姐道：“擺佈人多，凡是孩子能看，老是有一席之地。如果不好，難不成還能總留宮裡？自有旁人替代出去。”秀英聽了這一句話，悄悄記下，歸去又傳將開來。聽她這動靜人各歸去考慮，原有長輩偏疼，此時也不免要將心正上一正，擇那好奉上。

到得玉姐這裡，與他們每人夏季炭火、夏季冰盤份例，九哥與大家筆墨紙張為賜。這些個孩童裡，也有深沉內斂依法度而行，也有眉眼矯捷，說話兒都比旁人上半個音兒，座上幾個卻都一視同仁，並不立即閃現出來。頒賜完，即令歸家。太皇太後也說乏了，九哥等便即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