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弘法[第1頁/共4頁]

孀婦毆夫致死，原應問斬，因是贅婿，便減等，因有三子皆幼，須扶養，乃免其極刑。卻命孀婦出賦稅，每月糧一石、錢一陌，與死者兄弟有子之家，為扶養之資，養一子至十六成丁，出繼為死者後，令不竭香火。

玉姐笑道：“也不要擺臉子與人看，他肯與你玩，是瞧著喜好你哩。”珍哥道：“娘娘，我免得。”兩個一遞一遞地說話，直到朵兒上前道：“哥兒該去讀書了。”玉姐纔打發珍哥往東宮裡去。

九哥與玉姐對視一眼，九哥便與他講授何謂女戶，又捎帶著說了何為贅婿。且藉著誇嶽父，奉迎一下老婆：“正所謂豪傑莫問出處。人但行得端立得正，有情有義，便是君子君子。盜蹠展季為兄弟，一為盜寇、一為君子，可見一人是否有為，並不全出身。”

平靜不依，必敲了不空攢下上好檀香袖了，纔有了笑影兒，又與不悟談笑。次日便與玉姐說，道家也想往北方去普施甘露。玉姐與九哥待他亦如不悟，與些銀錢，因夏季近，還許與棉衣。

凡審大案，總不好立即而斷，大理寺所決之案，常常是性命大案。玉姐度其日期，想這案子自提審案犯至扣問證人，再檢察證物，又要記錄卷宗。因死者是贅婿，又分歧於平常殺夫案，恐另有禮法之辯。凡事一涉禮法，便要拖個冇完冇了，冇兩個月出不來成果——兩個月能審結，已算是了。

因而，不悟便回不空，擇數十佛法有成之和尚，又有百餘小沙彌，領了內庫與銀錢，各選一起，去揚佛法。眾僧一起行來，非止弘揚佛法，連帝後二人也叫他們說得神乎其神。連同章哥等，甚孕而有征，生有吉兆。老是叫沿途百姓覺著官家一家都是星宿下凡了。

現在失土之民為亂，也是應有之義了。

玉姐正擦手，聽他這般說，點頭道：“好。”當下便改了稱呼，章哥長，宮裡便喚做大郎，湛哥居次，便是二郎，生這個幼，是為三郎。如此，三郎名字便不須焦急取了。

不悟肅容，言欲以門徒四周講經。玉姐道：“大師既有此善心，還請先往北去。”

世人隻等著，看他是輕判還是重判。洪謙卻先問毆鬥案，因死傷者眾，究查必有正法刑者，本有死傷，再有科罰，必致家破人亡，有傷天和，各問為首者流千五百裡。

卻說這僧道為帝後張目而去，都城便下了頭一場細雪。人入冬便懶待轉動，竟日曬太陽、說閒話兒，日子也過得落拓。不知不覺間便到臘月，洪謙那頭案子也有了定論。

不空與他商討好久，以宮中慣通道人，恐不悟一旦拜彆，帝後二人複又因循舊缺，佛門反要叫道門壓抑。雖平靜真報酬人極明事理，卻還是不是同道中人，設若平靜一朝成仙，道門中人有何行動尚未可知。是以不空苦留不悟，乃至欲以大相國寺方丈相讓，隻為不悟頗得帝後信賴，欲因其之力，弘揚佛法。

晚間九哥過來，佳耦兩個與章哥、湛哥一道用飯。章哥纔讀書，九哥一意種植他，便講究個“食不語”，一餐用得頗安好。用罷飯，九哥漱了口、洗了手，卻說：“現在孩子也多，總喚他們名字那一等胡塗怕分不清誰個是長兄、誰個是幼弟，不如與他們敘一敘排行。向來也都是好喚個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