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暗室[第1頁/共4頁]

陳奇因問：“則何人可繼位君？”

凡主事之事，休問品德高低，隻消能叫諸人得益，縱有一二失德之處，下頭人也是睜一眼閉一眼，若隻能叫旁人辛苦又冇個收益，縱品德再好，也難耐久。千話萬話，肚皮說話。

***倒敘***

監正便說：“太皇太後行姑息木，皇太後纔是宮中長輩。若官家失德，不得上天之意，須另立君，中間出息便來了！”

比年災異，民氣浮動，南邊猶可，北便利有些不成說之事謀於暗室。

丁瑋上前一步道：“官家，此中有內幕，請容臣細稟。”

說得陳奇非常心動，卻又說：“官家已有三子，太子已開閣讀書，這個……”

九哥便於南邊試行，一因商埠多南邊，南邊多山少田、販子頗多，二也是因朝廷有人持貳言，有南邊確是獎飾帝後者眾，以帝後為榮，凡有政令，反是“邃密”南人肯遵行。

外間流言漸多，洪謙、酈玉堂等與帝後靠近之人，並禦史裡那些個不欲動亂之人，皆言與九哥：“須防有人生亂。”弄得九哥也是心煩意亂。貳內心，是“子不語”，卻架不住這很多好事接二連三尋他而來。經曆很多難異，再叫他聽著這話兒，口上說著不信，內心也信了五分了。

田晃道：“咳咳，天下人皆是官家之臣，何如分甚南北？是人便好有個私心，想著兒孫本來能做個官兒，卻叫旁人做了，難過是有。想來這些小我也不致如此不顧國事，隻為私利。”倒是想將此事悄悄掩了疇昔。蓋南北之爭，由來已久，朝上也有過辯論，卻不好過此時拿來再說事。災情還未過，何必再挑事兒？

九哥聽著朱震人雖老，卻字字清楚，一字一句敲貳心上，便漸奮發精力。暗道：果是如此，是他們無能而不滿，並非我不祥。

李長澤道：“官家派這很多禦史與太門生疇昔，禦史裡許有一二不好，太門生倒是一群書白癡，眼睛裡隻看得見賢人經驗，如何揉得進沙子？端的有這等人，也早具本參了來。上月從重判，放逐兩千五百裡阿誰，便是如此。”

監正笑道：“這卻不是現成？燕王家七哥，莫非不是陳氏半子？”

雖是北人因多讀書為官，心頗自大，雖也命仆人門客等打著自家燈號經商，口上卻鄙薄言利。朝廷議修商路之事，便有些人遮諱飾掩，暗中使親信好爭修路、爭收過盤費差使，口上卻“請官家重農，毋以商報酬本”。

九哥道：“卿但說無妨。”

陳奇卻不似監正想這般無知，他之心結於與陳熙反麵，於不敢想廢立。待監正撤銷其念，陳奇卻陰著臉兒道：“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君當慎之，毋與彆人言。事成以後，自有好處。若因君不慎乃至事敗，我老是皇太後兄弟，罪不至死，不過尋個遠處還是天高天子遠，反活得自。君之九族危矣！”

此時之讀書人，固識忠義，心氣高，膽兒也大。監正又是個心有怨氣，因此肇事。暗道，以我之能。固非天下第一，也是一流之人，而官家與政事堂不識，可見是有眼無珠了。命我測算穀旦求雨，我雖未曾非常用心，若以我之算，擺佈差不過幾日，也當有雨，卻無。可見不是我學藝不精，實是上天不眷顧與他。可愛李長澤老匹夫卻將我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