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旱1旱情[第1頁/共4頁]
欽天監這衙門,說冷不冷、說熱不熱,與那太病院倒有兩分類似。說來欽天監於九哥過繼即位事上倒是有些個功績,然自那今後,便又沉寂下來。這個話卻又不好說,縱是官家正視,也隻好與那監正升個官兒,一升了官兒便又離了此地。這欽天監還是有些個不冷不熱。
宮表裡齋戒三日,設壇祈雨,禱而複禱,終未得雨。一時候朝野高低,都有些個心慌。
他伉儷兩個吃個飯兒,也要說這很多話,若叫蘇先生瞧見了,需求念個“食不語”。現在蘇先生不,旁人管不得,也隻得由著他們了。
九哥道:“你倒寬解。”
世人聽他忽停了,都催他往下說,他這才捋一捋須,道:“宮裡與那一僧一道很多銀錢,使弘法哩。”
玉姐道:“好叫你抱怨我兩聲兒出出氣,免叫你憋出弊端來。”
自九哥往下,朝廷都頗煩躁,急了一回,複將欽天監監正喚來逼問一回,問他何時能下雨。監正這回倒是用心,細心推算一回,也隻能回一個:“近期無雨。”
李長澤聲音卻不似九哥那般暖和,監正叫他冰得回了神兒,答道:“並、並未曾見天象有異。至如北方景象,還須看處所回報。”
旨意到時,欽天監內正喝茶談天兒,說著太皇太後病症,內一人道是夜觀星象,這太皇太後似是天不假年。說這話兒時,欽天監內數人,臉上多帶著些個含混不明意義。太皇太後往年崇道,壓得欽天監狠了,她一旦去了,欽天監內不說大民氣,也少有可惜之情。
李長澤道:“可分批而遷,一道修路、一道遷人。若本年真有個旱情,有過不下去,可引其往西南而去。臣卻又有個想頭,頭五年免租賦是成例自不必說,隻消他們能種得過來,憑他占多少地,都算做他本身,往官府裡備結案,便與他們田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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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隻得與李長澤商討:“北方兼併隻要愈演愈烈,冇有能變陡峭,叫狼不吃肉,還不如叫它去死!若大開經商之門,又恐人皆神馳,致無人耕作,不若屯田,也是一條安設人門路。西南等地,地廣人稀、氣候也好,隻是見效慢些兒。”
李長澤亦皺眉,乾脆直問:“北方近年可會有旱情?”
玉姐不好出這等主張,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不痛,莫非便能管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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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皺著眉,與李長澤換了個眼色,李長澤便問:“北方可有災異?”
凡處所官吏考覈,不過稀有那幾樣兒,一是租賦、二是案件、三是教養。這三樣兒是頂要緊,內裡又以租賦為要,租賦實便是耕織,不管是耕還是織,皆是看天用飯。耕不必說,旱澇皆是天時,不管趕上哪個,縱不成災也要減產。織亦如此,不管桑麻,亦要看天。
忽又一人歎道:“惜乎現在帝後亦崇僧道,諸位傳聞了未曾?”
幸爾他已是苦慣了,聽李長澤解釋道:“還未成災,不過未雨綢繆罷了。”便說:“如果端的危言聳聽,卿也不必如此慎重來講與我了。”說得李長澤訥訥。田晃便得救道:“官家亦不須過於憂愁,處所官員肯報災,也是件功德,朝廷也好有個籌辦。總好過上頭瞞著朝廷,恐考評不好,下頭卻又壓榨百姓,照著原樣兒催逼租賦,又肇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