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定論[第2頁/共6頁]
九哥乃命朱震為山陵使,與太皇太後建陵。太皇太後原當與夫合葬,何如她壽數太高,丈夫已入土幾十年了,不好以卑動尊。隻得於旁另建一陵以安設。
大慶殿裡,卻有一樁毒手事兒。君臣等安定兵變,尚殿裡立著,縱不是功臣也不是罪人,都各鬆一口氣,然見著皇後,想著她是如何來,不由又皺起眉頭來。李長澤等重臣內心,皇後行事果斷,“奉養”太後而來先,行刑震懾諸逆於後,實是可朱紫才。然一想著她“奉養”來那小我,卻都不曉得要如何是好了。
太皇太後喪禮非戔戔幾日便可了,諸逆臣押於獄內,尚不及審判之時。卻又有北方各地來報――兩、三日前各地普降喜雨。
酈玉堂處亦有人拜托,酈玉堂原是個不問世事,前些日子聽著有人說他兒子不好,雖是過繼出去換兒子,也是本身骨肉,他已是一肚子氣。現在傳聞有人拜托,將雙耳一掩,“送客”二字都不說,便跑出去了。隻兩手抱著耳朵,過門檻兒時還叫絆了一下,幾乎兒跌交――恨來討情。
卻說欽天監監正自大才調,以人皆不識其能,憤而遊說陳奇以廢立之事。與陳奇兩個勾搭高低,趁著漁陽侯等行事不謹機遇,竟叫他結成一股權勢。謀於太皇太後靈前發難,好行那廢立之事,以七哥為君。
九哥心頭煩躁火氣也降了很多,不似先時那般火急要問罪了,隻叮囑不準令逆臣死於牢內,又說:“未科罪前,不準難堪其家眷。”
宮正會心,道:“老奴明白。”即去做。
朱震辭以不敢,他因朱清之事,自思管束不嚴,險釀大禍,連著引罪請辭摺子都寫好了。九哥卻不允,道:“此事與卿無乾,我自知之。卿且留,有事要用著卿。”朱震因不知何事,便暫留下。
九哥一想,道:“原為威懾罷了,便止留著宗籍罷。”卻不立即說,隻等宗正等審出個成果來,他再“法外開恩”,博個漂亮名聲兒。想來三法司並宗正等不敢輕判燕王諸人,縱欽天監監正能活命,燕王也難逃極刑。
又有一等人,因與謀逆之人有些個親戚,恐連坐,是如坐鍼氈,四周撞木鐘。跑得短長,恰是這等人。
九哥與政事堂皆大喜,雖本年大半收成冇了,隻消不成澇災,以本年之勢,來歲必是個好風景。可喜者,乃是這雨雖不能當飯來吃,卻能解民氣頭躁意,好破先前說帝後不好傳言。是以雨,三法司縱量刑嚴些,也無人說不好了。九哥內心,倒是要順勢嚴辦,剪滅這兼併之風,也是與敢犯上反叛者一個經驗。
玉姐卻朝九哥一禮,笑道:“為著這些個小人遲誤了些時候,我來此,不過擔憂罷了,事急從權。然禮不成廢,其間事畢,我當奉皇太後回慈壽殿去。娘娘梓宮還那處哩。”
到了慈壽殿,諸人不由升起一股物是人非之感。玉姐理成當然成了喪主,皇太後被宮正以“悲傷過了”為由,“請”下去安息,亦不回慈明殿,止這慈壽殿偏殿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