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定論[第4頁/共6頁]
君臣喜過以後,再看那謀逆之人,好似那暴雨裡花草普通,催折殘落再無言語。唯有殿外雷聲、風聲、雨聲,與行刑大杖打人身上聲音和著哀鳴。
可喜者,乃是天終究下起雨來。久旱不雨,實乃懸九哥心頭一把利刃,行事也覺束手束腳。無怪乎看著天上落雨點兒,九哥一臉不敢置信,又難掩欣喜,縱太皇太後喪禮之下,還是笑了出來。大喊:“天不亡我!”
玉姐這才悄聲命宮正:“擇大力之宮女、寺人,娘娘身邊兩尺以內不成少於四人,需求兩宮女、兩寺人,兩個時候一換人,日夜不斷。身邊不準有鋒利之物,繩不準長過兩寸,簪釵不準有尖頭,反正孝中,連針線也不必做。熬好蔘湯,做好飯菜,伏侍娘娘吃。”
看吧,下雨事處理了,兼併事獲得抵抗,也立威了,也清算了不平人,也冇有人再對他端長輩架子了。開森~~~~
諸宰相有功,各分外錄一子孫。場之忠臣,各加一級。其他因搜捕逆賊而餘下空缺,九哥便交與政事堂來擬。政事堂見九哥固有偏袒之意,卻未曾做得過份,也由他去了,擬了剿逆之軍士各加三級,錄其姓名,待今後有效。
九哥也不問她要如何“伏侍”,隻說:“本身把穩,晚間再說話。”
笑了幾聲兒,忽覺著不對,又斂了笑容,幸而政事堂與諸忠臣亦喜,倒不顯得他高聳。
卻說欽天監監正自大才調,以人皆不識其能,憤而遊說陳奇以廢立之事。與陳奇兩個勾搭高低,趁著漁陽侯等行事不謹機遇,竟叫他結成一股權勢。謀於太皇太後靈前發難,好行那廢立之事,以七哥為君。
九哥心頭煩躁火氣也降了很多,不似先時那般火急要問罪了,隻叮囑不準令逆臣死於牢內,又說:“未科罪前,不準難堪其家眷。”
朱震辭以不敢,他因朱清之事,自思管束不嚴,險釀大禍,連著引罪請辭摺子都寫好了。九哥卻不允,道:“此事與卿無乾,我自知之。卿且留,有事要用著卿。”朱震因不知何事,便暫留下。
卻又傳來動靜,官家要嘉獎此番平叛、救駕有功之臣。議功較之審案倒是輕易很多,自九哥起至於政事堂,肚裡都有一本賬。
李長澤因叨教九哥:“官家,請毋因些許小人而誤閒事,且將其囚下,閒事過後,再行措置。”
九哥乃命朱震為山陵使,與太皇太後建陵。太皇太後原當與夫合葬,何如她壽數太高,丈夫已入土幾十年了,不好以卑動尊。隻得於旁另建一陵以安設。
玉姐這才率諸內、外命婦返慈壽殿,來時拖拖遝拉很多人,歸去時,因有婦人之夫、子謀逆,又或是從逆,已叫“請”去獄神廟了,便少了很多人。婦人不比男人,心卻細,又好多想,雖有見著平素與本身反麵下了大獄意,亦故意腸端方如梁老夫人見謀逆之人伏法欣喜,卻也都歎世事無常。又故意下感慨:她丈夫不是個好人,她倒是可貴和藹。然事涉謀逆重罪,無人敢直言。
太皇太後喪禮非戔戔幾日便可了,諸逆臣押於獄內,尚不及審判之時。卻又有北方各地來報――兩、三日前各地普降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