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溫相[第1頁/共4頁]

這幾人同是顛末大事，平素裡也是八風不動，孝湣太子妃是半個先生，說過很多宮裡講究。現在兩個尚且如此，不知那些個不如她們人又將做何想來？“不成欺”是事兒，世人丁裡是個“短長人”卻不是甚好話兒，今後與人有個不伏侍，都要道是本身欺負人了。必要有個彆例，好擰過這口碑纔好。

朵兒見玉姐想事，攔住了要回事小宮女，將人往旁一扯，卻問：“你有甚事要稟？”小宮女道：“先帝那位老秀士有事請見哩。”朵兒心知這位老秀士乃是先時因太皇太後臥病，皇太後侍疾，便將所扶養之長公主二十一娘交與她把守。皇太後現在又“靜養”，淑太妃不肯接這燙手山芋，這二十一娘便又交與她來把守。她來，想是與二十一娘有關。朵兒心想，天家公主向來不是肇事人，莫非是身子不好？

皇太後已叫她打怕了一回，是怕她，斯聲道：“活著受你欺，死了你也要欺我麼？”玉姐卻一甩袖兒，走了。

九哥道：“你有個甚主張？”

聽玉姐這般說，老秀士陪笑道：“是我無能。”二十一娘雖是皇太後養大，倒是隨了本朝公主性子，非常和順內疚。太皇太後靈前之事，她亦見著，彼時已叫嚇著了，待將她托付與老秀士，便是哭，又說想皇太後。老秀士也恐她肇事，本身受連累，便與她掰開了講。二十一娘過年便有十歲了，也曉些事情，聽著觸及兵變，且皇太後常日裡待帝後確是不好，她也信這是究竟。卻又因皇太後撫養她並未曾虐待，非常擔憂皇太後。話兒是不說了，隻悶著。畢竟是個孩子，自發假裝無事普通，老秀士如何看不出來？

仕林卻不這般看，隻道是帝後心慈，向著讀書人，也不去管這皇後管得太多似有乾之嫌了。來往於永嘉侯府之人，也不以是“攀附外戚”，都說，皇後畢竟是士人之女，行事有法度，公然官家須娶個好妻，纔是社稷之福。

董格夫民氣中不由一動，暗想，這莫非是要將他兩個湊作一對兒了？便抬眼看霽南侯家婆媳兩個，見她兩個一對眼兒，想是也有此猜想。又想，皇後現在有三個兒子，太子也好有九歲了。皇後親生兒子，打現在起便尋摸著好女人也不是奇怪事兒。

待幾人去後,玉姐卻將眉頭緊皺。算來淑太妃乃是長輩,天家妻妾之分又與官方分歧，淑太妃雖是先帝之妾，亦須禮敬。孝湣太子妃是先太子遺孀,端莊嫂子,這兩個如此恭敬，卻不獨是因財,恐是有些害怕本身。想來平逆之日本技藝腕鋒芒外漏嚇著了她們，這倒是不好。

待九哥返來，玉姐將兩件事情都與九哥說了。九哥道：“隻消休要做壞了事情，由他們去。四民者，士農工商，商亦是民，於國無益。二十一娘麼……還要老秀士扶養。小孩子家，事理與她說瞭然，不管她聽與不聽，都要管著她休走偏了道兒。現在看來，她倒也算有情有義，這分子交誼卻不好使到惡人身上。”

蘇夫人不由道：“娘娘這話兒是正理，慷慨好過鄙吝，我家也曾受過梁相慷慨恩哩。”梁老夫人道：“你這那裡話？義之所，性命尚且不顧，又何惜財帛？無關慷慨鄙吝。”又讚玉姐連番之儉省，拿出錢來與九哥應急，實是賢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