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執掌[第4頁/共5頁]

玉姐將臉一板，小臉兒微紅，先與世人酬酢：“因娘子要靜養，老安性命我理事，大師都要幫我哩。”

玉姐記下了，待要轉頭叮嚀小茶兒，小茶兒已口舌聰明覆述一回，玉姐道：“我也是這般記，先生看另有旁不？”

玉姐道：“先生說家裡有喪事，與我放假。”

玉姐奇道：“‘國以民為本，民以衣食為本，衣食以農桑為本’，國如此，家亦如此啊。凡人立處，隻要餬口，總要有衣食有花消，衣食便是地步，銀錢也當有進項。實銀子不敷，便先置田，有田便餓不著人。”

不想玉姐卻有主張：“娘，爹立戶哩，卻隻要個宅子，又冇旁進項，方纔我看爹賬上另有些銀錢，不如買幾畝田放租，再不足鋪，或買倉棧、或買鋪子也租將出去，有進項纔好餬口哩。”

玉姐笑開了：“端的是好動靜？”

玉姐操心頭一條兒便是百口高低吃食，程家自鄉間有田，每年鄉間繳來米糧，總要家中庫裡囤上幾大囤兒。仆人家□米、下人吃糙米，彆的菜蔬、魚肉、鮮果、茶點等除開能存得住鮮尖兒，餘下皆要往街上買去。又有柴禾、調料，隔不幾月便要換一次箸、失手打碎盅兒、碟兒等。

玉姐吐一吐舌頭，回與洪謙道：“爹，我問過蘇先生了，先生說你必能中。”

林老安人道：“難為你想得殷勤，我來教你買田。你也不須太操心了，你娘另有嫁奩哩，我與她十頃上好水田、一處倉棧、一處五間鋪子，夠哩。”

玉姐道：“親兄弟且要明算賬哩，爹既立了戶，就是當家人，因有事方這家裡多住些日子，卻不是占便宜哩。袁媽媽與小喜小樂算老安人關照，人使便使了，錢卻不好再使。”

又聽林老安人問玉姐：“你要與人說甚哩？”方知先前玉姐說話竟不是林老安人預先教，乃是她自家想。

玉姐道：“算菜錢哩，我卻纔看了賬兒，這幾日花消多哩，記卻不對。爹已關了銀子到賬上，爹孃破鈔從那邊出，家中賬上不出這一筆。男人漢養家哩，休要兩處記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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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先生道：“再冇了，極殷勤，你們去罷。”玉姐笑嘻嘻與小茶兒退了出去，兩人俱是腳下輕，一起奔到秀英房中。

額上被秀英戳了一指，且笑罵：“油嘴兒小朋友。”也由著這兩人去了。自此林老安人便教玉姐如何買田置業，多麼樣為好，多麼樣是差，“可不敢止看這田，還要看周邊哩，輪作一片好，離水近上佳……”

玉姐卻又有主張：“娘不便利，怕不好接著完工哩，那頭宅子不好再動，休等我兄弟降世再作區處。擇穀旦卻不好改，不若訂了泰豐樓作宴客之處，也好令人都曉得。”

玉姐已說至後：“先生教我，不教而誅謂之虐，我今將端方說了，便是教過了，誰出了錯兒，我但是不依。隻盼大師各司其職，一家紅紅火炎過日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