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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信叫打得急了,一頭擋了頭臉,早叫打懞了,隻會說:“休要打!嗷!”話未完,又叫打了一下。手上亂舞,恰撈了條棍兒便要四周亂打。眾仆人且打且大聲叫喚,蓋過了他聲音:“打就是你這個賊,你還敢還手。”也不聽他說,儘管打,打得趙信冇了聲音。
卻說趙信、念郎各有策畫,一心要使玉姐出錯,不想小茶兒是個忠仆,甚好處不收,卻將事報與仆人家。玉姐承程老太公之餘烈、襲洪謙之風采,趙信、念郎敢算計於她,她便要請這兩個去死上一死!
洪謙正與蘇先生說文章事,小茶兒一臉焦心來請,還道出了甚麼要緊事,蘇先生亦非不通道理之輩,說:“稿子留下,我再看看,你去罷。”洪謙一起行,一起問小茶兒:“究竟是何事?”小茶兒滿頭汗,儘管點頭,洪謙愈發心疑。
也是這書僮兒托大,平常與趙信一處時,那些個行院人家裡行走,趙信與花娘*,小丫頭兒也與他眉來眼去,哪消用心?三言兩語便可勾搭上來,大便宜占不著,揩油事情也冇少做。不想本日遇著良家了,不但姐兒不是他們能見得,便是丫頭,也瞧他們不上。
卻不知秀英自與申氏相處,方曉得很多養女孩兒訣竅兒。她原是女戶出身,有些兒不甚留意,經申氏提示,便也放到心上。申氏內心早認了玉姐與九哥做兒媳,隻待來歲洪謙舉人試過,能中便要提親,便不中,若再無旁人,申氏咬一咬牙,也便為九哥朝洪家提一回親。既是心中認定準兒媳婦兒,聽秀英探聽教誨體例,申氏自是知無不言。
正無計間,老天偏要送他個機遇來。倒是厚德巷內趙家要續絃。趙大郎自死了老婆,與妻守了一年孝,孝滿,也不提這續娶之事,娘子林氏母家提著一口氣又放著心。豈料一年二年疇昔,文郎都要能考秀才了,趙大郎冷不丁要續絃。先前事兒鬨得太大,林家不占理兒,實是冇法攔著,欲待要來個妹代姐職,趙家倒是不肯承諾。林家不敢再鬨,隻得承諾了。
洪謙卻看玉姐,玉姐冷聲道:“他要爬牆儘管叫他爬,待他爬到牆頭兒上,卻叫聲‘有賊’,那孀婦家裡必有人醒。鬨將起來,趁亂一棍兒打死了,令人曉得他爬孀婦家牆,叫鄰居看著了當賊拿,管好叫他身敗名裂。府君不大問事兒,縱問,這等深夜亂事兒,他也問不明白,便做個死無對證!”
既人間人都到,洪家天然也要到,然秀英總帶著玉姐,他兩個也要男人一處坐。卻有個好討巧兒體例:玉姐總要帶著丫頭,很多事情便都是壞丫頭身上。
當下定計,小茶兒往與那書僮兒道:“你家郎君生得倒好,隻是裝束上不雅相。我說與你,若偶然呢,就此罷手,如故意呢,卻要好穿著。”說著玉姐喜好甚樣打扮,叫他趙信依樣裝束好了,這內裡有幾樣佩飾倒是趙信冇有。小茶兒便說,這遊家便有,念郎從他娘那邊討了他爹遺下一支仿內造金簪兒與趙信彆了,又將一塊上好藍田佩也偷了來與他戴了。又教他身上卻攜一紙書就《鳳求凰》,待說得入港時,留下來做表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