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驚聞[第2頁/共7頁]

這裡秀英預先打好了腹稿兒，先問申氏：“府上六哥婚事，定是何時？可好討杯喜酒來喝？”申氏實是有些兒難堪，往先家中後代婚事，皆是酈玉堂任上定下，利市辦了，便麵前。隻待結婚，再使親信人等護送著婚佳耦返京，入個玉牒、尋個調派，兒子便是立室立業。閨女天然是與婆家一處餬口。

――――――――――――――――――――――――――――――――

不知怎地，這動靜傳了開來，人皆讚府君高義，又有人說“都說兒媳像婆婆，不想這半子也像嶽父”。申氏卻暗裡叮囑九哥：“你嶽父是個通透講理人兒，你多看他如何行事。多向賢者就教，多與能人相處，須恭敬他。”

秀英聽了，始放心，嗔一句：“我好是個渾厚誠懇人兒，怎生出你這猴來兒？”玉姐笑道：“這要問我爹去。”說得秀英連道：“哎呀哎呀，你這嘴是怎生出來？！”急拍她幾巴掌。忽地停了手：“那都是好物，要很多錢哩，我令人買去罷咧。總歸是九哥情意，你這般送與先生，恐他曉得了內心不好。”

――――――――――――――――――――――――――――――――

想到蘇先生，林老安人便問秀英：“這策畫與先生說了未曾？”

秀英一顆心頗不是滋味，辯道：“先時看他一臉忠誠，這如果個木木呆呆也就罷了，怎地忽這般工緻了？先贈厚禮，次後就是和順小意兒，這個，我總不結壯哩。”洪謙道：“他既定了親，就是成人了，開了竅兒，有甚不結壯？你且看玉姐。”

七姐也抿嘴兒笑看申氏，申氏道：“是甚？”

直把秀英看得目瞪口呆，心底也不結壯了起來。想一想，洪謙也是個殷勤人，然她見洪謙時，洪謙年已弱冠，且是顛末事。似九哥這等年紀，做事便有分寸，秀英又恐玉姐叫他哄了。不免說與洪謙。洪謙道：“半子不好，你不肯要，這好了，你又揪心，你竟是想要個哪樣半子哩？”

玉姐果也不是個省油燈，九哥贈她玉兔兒，她接了，贈她名墨，她也收了。未曾轉贈與人，卻往蘇先生處求了幅字兒。又脫手，與申氏裁了短襟小襖兒。那頭申氏收了，卻又使九哥捎來個鑲珊瑚金攢領兒。

酈玉堂此舉，也是受了申氏攛掇。蘇先生這個名流與平常“名流”分歧，酈玉堂待他是真恭敬。申氏便以此開口，語及洪謙要舉家入京，自家不日也要返京。與酈玉堂商討，不管是七哥還是八哥嶽家，都與他們說定，一道去了京裡。先將六哥婚事辦了，次及七哥、八哥。

秀英躊躇半晌,應了，往尋玉姐。如此這般一說，玉姐看了墨錠，她倒是識得，蘇先生雖不好自賣自誇，誇起旁人來也不算鄙吝，老是有一說一，甚好、甚不好，玉姐倒都曉得，天然知這墨貴重。因人漸重這墨，致上好鬆木漸少，鬆煙墨特彆是上好鬆煙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