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暗流[第2頁/共6頁]

也是合該他命好，未出世便有一僧一道為他弄出個吉夢來。生又生個好日子裡，不管這滿天紅光是不是因著三日燈火不由燃起燈燭火把，老是他出世之時外頭一片紅紅火火。哪個不長眼敢用心唱一唱反調兒呢？

今番他返來，談不上封侯拜相，也要做個將軍。政事堂擬其為環衛官，做個左武衛將軍，人不入樞府，然一旦有事，他便可披掛上陣，也不是閒置。今觀胡人並無安份之意，多數另有一戰，他京中，日日禦前，一旦有事，便是他機遇。九哥不明陳熙其人，不免憂愁。

慈宮倒穩得住，先與秀英互致欣喜，及中宮麵上略顯不愉之色，慈宮反出言斥責：“你歡樂得笑也不會了？”卻與秀英和藹說話。

兩下虛情冒充，還價還價。都道自家占了便宜，內裡究竟如何，便隻要天曉得了。老是到皇孫滿月之時，兩下也議定了，每年胡人以馬千匹，調換鐵器多少、藥材多少。其議已定，閻廷文還指導那小王備了一份滿月禮獻與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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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笑道：“這說是正理兒。”

中宮因氣惱，也不親去，卻慈壽殿裡逗弄宮秀士所出之女，宮中喚做十一娘小皇女，看十一娘與十二孃姐妹兩個並頭躺著，口內咿呀。待動靜傳來，東宮有子，中宮不由恨恨，女兒還不逗了，整一整衣裳，忍著氣叫人去道一聲喜。派去人還到東宮，往東宮去一群人又返來了。

端是“假作真時真亦假，有為有處有還無”了。

不要說九哥了，玉姐當時與他說，便是要藉著做了個夢由頭往外間去。九哥初時道是“偽作有夢，實覺有身”。眼下見這情境，不管讀了多少書，唸了多少回“子不語怪亂力神”，內心也不由撲撲直跳：莫不是她端的夢著了，卻不美意義與我說？

九哥直挺著胳膊，將大哥弄得哭了出來，九哥也幾近要哭出來了。玉姐道：“你那出息，將他拿來給我。”手忙腳亂一通哄，大哥重又睡著了，麵上猶帶淚痕，將九哥看得心疼，口裡道：“兒子是用抱，哪是用拿？”

於天下，皇孫滿月，是太子真正成人，於章哥，是他滿月，於玉姐，倒是刑滿，終可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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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髦起，又叫尋了些次一等，與東宮高低皆換上了衣，又賞出與小茶兒兒子一套金項圈、手鐲、腳鐲，並四匹綵綢裁衣裳。胡氏外間並無親眷，玉姐便賞她一套頭麵。

申氏處境卻比酈玉堂要好些，玉姐雖是頭胎生得艱钜些兒，勝根柢好，生完孩子還看了兒子一眼，見秀英抱了，中間是申氏，又有小茶兒與胡氏等看顧著，屋外是吳王妃等人，想來冇個不對，她一歪頭便睡了。朵兒等上來打淨水與她擦身，申氏看一眼孫子，叮囑朵兒一句：“這一月裡不能下地，休坐浴，也休洗頭，隻拿濕手巾擦擦。出了月子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