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相認[第1頁/共2頁]

吳媽又將三角眼對準站在陳嫻雅背後的瓊娘，陳嫻雅驚駭地打了一個嗝兒，回身扯住瓊孃的衣衿作勢欲哭，吳媽從速叮嚀瓊娘道：“大蜜斯該歇午了，你將她抱出來哄睡，她若哭一聲，今晚你就彆想用飯。”

瓊娘滿身顫抖，瞪著陳嫻雅，“你到底是誰？你如何曉得這事？”

瓊娘低頭稱是，陳嫻雅瞄到條桌上放著一碟子丫環們不太愛吃的芙蓉糕，直接連盤子抱在懷裡，打著嗬欠隨瓊娘進了臥房。

桔兒與綠兒從速將在地上撲騰的蔓兒拉起來，四個小丫環被完整鎮住，低著頭，縮著脖子再也不敢吱聲。

瓊娘忙站起來應是，待桔兒分開纔回過甚來，卻見陳嫻雅正睜著一雙清幽的眼睛看著她，“她們正狗咬狗，臨時不會過來，姆娘且坐下聽我說。”瓊娘如中魔咒呆呆地坐回床前。

“夫人派我來怡趣院盯著你們這群懶蹄子，也不消彆的清算屋子，我與水仙擠一屋便是，紅梅將你的東西清算清算搬去桔兒的屋子，水仙將那碟子糟鴨掌，桂花鵝脯，蝦肉茄子卷拿走，大蜜斯已經八歲，再過兩年都該說親的了，長得太福分也不好，這些油膩的菜今後要少給大蜜斯用。”吳媽一屁股坐到圓桌旁，搶下陳嫻雅手中的飯碗，盛了一碗南瓜湯放到她麵前，“大蜜斯用這個好！”

“福囝囝八歲那年元宵節，家裡請了梨園子，纔看到一半，我便想著去看路姨娘院子裡剛出世的小狗，冇見到路姨娘，卻在假山洞裡碰到父親與母親屋裡的大丫環春燕抱在一起，姆娘當時捂著我的嘴巴悄悄分開。厥後姆娘教我在春燕給我倒的茶裡放一隻死掉的蜈蚣，賴春燕想毒死我，父親當場便讓管家將春燕帶走發賣，當時母親還為春燕討情，是姆娘在教我如何庇護家人，可惜被賤男人迷了心竅的我到底還是孤負了姆娘，不但弄丟了父親辛苦創下的家業，還害死了母親，更害得愛我的人受儘痛苦。姆娘，我是盛萬財的女兒，更是你的福囝囝，你諒解福囝囝疇前的錯誤好不好？”

紅梅終歸咽不下那口氣，叫上桔兒清算了另一間屋子住下，瓊娘則被安排與陳婆子苟婆子住一間。

吳媽又立了一陣威纔回後座房去，桔兒進屋看到陳嫻雅已經脫了衣服躺在床上，便叮嚀瓊娘道：“給大蜜斯用檀香，謹慎彆讓蚊蟲咬了，睡一個時候就叫起，你先一小我看著，我們回屋去清算東西！”

紅梅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紅著眼一甩帕子走了。陳嫻雅一邊聽幾個賤婢磨牙，一邊風掃殘雲地將剩下的三菜一湯吃得碗兒底朝天。蔓兒嚥下一泡口水，在吳媽身後不平氣地嘀咕，“昔日大蜜斯剩下的飯菜都是我們幾個平分的，媽媽一來就拿走了大半，合著水仙姐姐是媽媽的女兒就該吃飽喝足，我們連湯都冇得喝！”

陳嫻雅睡足起床，與瓊娘兩個來到院子裡，守院門的苟婆子倚著牆角裡正睡得口水長淌，邵氏院子裡的青果直接將虛掩的院門推開，喊了一聲，“紅梅姐姐可在？”

紅梅惱得眼睛都紅了，“媽媽是夫人跟前的紅人，現在派來我們院裡做事，我們也冇話說，憑甚麼讓我們五個住一屋？前麵空著好些間屋子，媽媽如何不去住？你想與女兒住一處，你們兩個儘能夠去挑一間大的，莫非誰還敢說個不字？何必來欺負我們幾個不得臉的？另有那糟鴨掌是專留著給大蜜斯下晌做零嘴的，媽媽憑甚麼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