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都死了[第1頁/共4頁]
她懶懶地靠在他胸前,朦朦睡意,他拿了帕子替她擦拭頭髮,然後將她抱到屋子裡,放在大床上。但是,她還是鎮靜,神奧秘秘地翻身起來,進了內裡的換衣室,柔聲細語:“鵬舉,你等我啊……”
他暗歎一聲,老婆這是在躲避,果斷不肯接管,連籌議甚麼事情她都不想曉得――也因為曉得,以是更加躲避。他凝睇本身臂彎裡的麵龐,沐浴後的清爽,那種柔滑的肌膚,還帶著令人悸動的斑斕。越是如此,他越是捨不得,貼在她耳邊:“十七姐,我們總要想想虎頭……”
第二日,嶽鵬舉還是還是和韓忠良一起去都堂辦公。吃了老婆親手籌辦的早點,他笑著在老婆唇上親了一下,伉儷擁抱一下,他纔出門。一出門,門外人影閃過,帶過寒冬的風聲。四周充滿了監督的朝官,他曉得,也不覺得意。
“嶽夫人,你冇事就好。”
他點點頭:“我隻想先救出張弦、孫革等,隻要他們不死,纔不枉我們返回臨安。”
嶽鵬舉悄悄撫摩老婆睫毛上的模糊淚痕,再也冇法說甚麼。
有的人能授予你財帛,有的人能夠賜與你物質,但鵬舉,他自始至終都給的是心,是他那顆最竭誠的心。
花溶也一向在思慮這個題目,她拿了紙筆放開:“我先替鵬舉草擬好,等他返來稍作彌補就行了。”
她展轉巴結,和順討取,知心賜與,她從未如此和順,也享用丈夫從未有過的和順。這類和順比他昔日金戈鐵馬的豪宕和粗暴,更令她熱血沸騰,如攀雲端。
她的手往下,停在他的胸口。在他的胸膛上戴著一把同心鎖,她悄悄翻開蓋子,內裡恰是結婚當日,二人各自重新上剪下來的一縷頭髮――所謂“結髮伉儷”,就是這個意義。
人生自古誰無死,伉儷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誰又能說不是一種至高的幸運?
半晌,她悉悉索索地出來,距他三步之遙停下。她穿一身淡紅色的裙裳,頭上插了一支釵,手腕上戴著兩隻鐲子。這些,都是嶽鵬舉當年買給她的。特彆是這身紅色的裙裳,還是當初伉儷二人在洞庭作戰時因為李巧娘鬨了衝突後,他驚覺老婆的痛苦和委曲後,悄悄去買給她的。
花溶卻睡得極熟,倒在丈夫懷裡,悠然得意,好久的擔憂驚駭十足忘懷了,多年的聚少離多,多年的戰亂分離,即將麵對的大禍臨頭,這些,十足不敷為懼,隻要在他懷裡,萬事皆休。
多麼誇姣的感受。
“虎頭跟著秦大王,過得毫不會比我照顧他差。”她聲音果斷,“虎頭不需求我,你才需求我,鵬舉!”她的聲音俄然變得軟弱,“鵬舉,我也需求你。我再也不能忍耐冇有你在身邊的日子……”從帶著兒子分開的一起上,她一向在想一個題目,一向在悔怨,就是當初本身在洞庭湖,為何要跟丈夫鬧彆扭?為何要跟他分開那幾個月?現在看來,那兩三個月竟是彌足貴重,如果不分開,如果本身一向親手奉侍他,醫治他的眼疾,那該多好?她的手撫摩到他的眼睛上,凝睇他剛毅的眼神,此時,這眼神全變成了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