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回程（五）[第2頁/共3頁]

無劍抬眼看他，仍舊不吭聲，用眼神表示身側的長凳，“嗯？”了一聲。

不消一刻，那壯漢已露敗象，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和胸膛，油亮滾下，氣味更是混亂無章。

街上同他一夥的數人都是一驚一乍，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時，街劈麵的酒館，俄然‘呯——！’地一聲巨響，方纔那名大鬍子壯漢，滿身碎木屑與稻草地飛降出來，落在大街上，滾了幾下，恰好碰到在地上翻滾的乞丐，二人一時候都是“哎喲……哎喲……”地呼痛不已。

店小二站在不遠處，聞言，不怕不惱，搭著擦灰塵的抹布，隻朝這邊斜了一眼，挖苦道：

無劍一口氣喝完米酒，全然不顧喝得太猛，大半的酒水跟著他昂脖子的行動，漏在了打著補丁的衣衿處，濕了一片。

無劍不解，“酒錢剛纔不是給你了麼？”

墨客站了一會兒，顯是有些累了，動了動肩膀，挪了挪背竹筐的位置。

“餓死鬼投胎啊！”

那店小二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胡亂甩脫手中一尺來長的抹布，四兩撥千斤地反對著壯漢的進犯，“真臟真臟，看來又要打掃了。”

“還不籌辦飯去！收那麼多錢，也不怕撐死！這銀錠，充足把你這破酒館買下來了！”

絲綢之路上，有一座孤城。

幾個小地痞模樣的乞丐，將那墨客打扮的小公子圍在中間，或抱臂、或撐劍地打量他。

店小二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將花生米一粒一粒丟進嘴裡，衝墨客一笑。r1152

說得好聽點，是江湖人士；說得不好聽，也就是一群良民鄙棄的地痞地痞，軍人打手。

因其啟事，恐怕還是那一個……

小二說完，隻用草棚遮頂，四周漏風的小酒館內，收回一陣鬨堂大笑。

本來就破陋不堪的小酒館，這會兒從上到下，到處都是粉塵飛沙，臟得近在天涯，連人影都看不清。

那墨客非常機警，隨即鎮靜地笑出兩個圓圓的小酒窩，來到長凳前坐下，又放下身上的竹筐，目光灼灼地望著無劍，活像一隻終究得見仆人的兔子。

“我……”

“……”無劍不語。

無劍端著碗，啐了一聲，“白癡。”後將手中的米酒一飲而儘。

無劍大鬆一口氣，抽出筷桶內的兩隻筷子，隨便吹了吹上頭的灰塵與沙石，冇等店小二擺完，就自顧自地抓起托盤內的一碗乾拌麪，大口大口吃起來。

“喲，哪來的公子哥呀？你走錯路了吧？上京趕考，可不打這兒過。如果出城，可就隻剩是去西域的道兒了。那道上，有鬼……專喜好吃你這類白白嫩嫩的小公子，哈哈哈哈……”

那壯漢揮動側重達百斤的大刀，在店內拆屋子。

無劍坐在壯漢劈麵。

墨客卻並無發覺，抬起潔淨潔白的袖子，斯文地擦拭著汗濕的鬢角，擺佈找尋著能夠落腳過夜的處所。

這一望不打緊，竟看到對街走來一個與四周場景格格不入的白麪墨客。

店小二不耐煩地走過來，叉腰道：“先把賬付了，再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