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兩托夢瓶兒預警(1)[第2頁/共6頁]
西門慶點了點頭。
潘弓足聞知薛姑子來了,把她請到前邊本身房裡,見四周無人,與她一兩銀子,央她配坐胎氣符藥,尋頭男衣胞。薛姑子收下銀子,承諾了。晚夕,月娘來家,留她住了一夜,次日,問西門慶討了五兩銀子經錢寫法與她。
弓足笑道:“隻怕你一時想起甚麼心上人兒來,不由得就哭了。”
弓足問道:“你做奶子行你那奶子的事,如何在屋裡狐假虎威,成起精兒來?老孃成年拿雁,教你弄鬼兒去了!”
弓足便把快意兒不肯借棒棰的事前說了,又說道:“我內心惱起來,使了春梅去罵那賊淫婦。從幾時就這等大膽,要降伏俺們了,你是這屋裡甚麼人?壓折轎竿兒娶你來的?你比來旺兒媳婦還差些兒!我就隨了出去,她還在畢裡剝剌地吵,教我一頓卷罵。要不是韓嫂兒在中間拉著我,我要把她的五肝六肺取出來!要俺們在這屋裡點韭買蔥,教這淫婦在俺們手裡弄鬼兒。也冇見,大姐姐也有些兒不是,先前把那來旺賊主子淫婦慣得有些折兒,教我和她為冤結仇,掉隊不是還垛在我身上。現在這老婆,又是這般慣她,慣得哪有樣兒。你做奶子行奶子的事,誰許你在跟前花裡胡哨的,俺們眼裡是放得下砂子的人?也有那冇廉恥的貨,人也不知死得那裡去了,還在那屋裡纏,一回家來,就去那屋裡,望著那死了的影作揖,口裡一似嚼蛆的,不知說些甚麼。”
弓足說道:“我做獸醫二十年,猜不著驢肚裡病!你不想她,問她怎的?”
西門慶說道:“朋友,你如安在這裡?”
西門慶要下床溺尿,弓足不放,說道:“我的親親,你有多少尿,溺在奴口裡替你嚥了吧,免得下床冷嗬嗬的,熱身子凍著,倒值了多的。”
瓶兒又一次丁寧叮囑:“我的哥哥,牢記休貪夜飲,早早回家。那廝不時候刻乘機害你,千萬千萬勿忘奴言。”說完,脫袖而去。
瓶兒道:“奴尋訪至此。對你說,我已尋了房兒了,今特來見你一麵,遲早便搬去也。”
西門慶說道:“我控著頭睡的。”
弓足不歡暢了:“夢是心頭思,涕噴鼻子癢。她死了這些日子了,你還這般念她。看來俺多是可不著你心的人,到明日死了,也冇人思念。”
“怪主子,我平白哭甚麼?”西門慶不承認。
玉樓笑著勸了她幾句,又坐了一會,拉她今後邊下棋去了。
“李瓶兒是心上的,奶子是心下的,俺們是心外的人,入不上數。”
“你去了這半個多月,奴哪刻兒放下心來。晚間夜又長,單獨一個又睡不著,隨它暖床暖鋪,隻是害冷,伸著腿兒觸冷不伸開,隻得忍酸兒縮著,數著日子兒百盼不到,枕邊眼淚不知流了多少。我的哥哥,奴心便是如此,不知你的心兒如何?”
“你問這乾麼?”
“你必然有原因。我說給你聽吧:上麵穿兩套各處金緞子衣服,底下是白綾襖、黃綢裙,貼身是紫綾小襖、白絹裙、大紅緞小衣。”
西門慶聽了更加歡樂,叫道:“乖乖兒,誰似你這般疼我!”因而真的溺在她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