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零九得賢之美[第2頁/共4頁]

裴渠冇有說話。

照理說，十多年前選任校書郎，若按部就班地往上走，第二任官恐怕也就是個縣尉，可從他選任校書郎至今已有十年時候，眼下讓他去做縣尉，擺瞭然就是將這九年光陰全數抹去，讓他重新開端。

“小丫頭你明日來記得給我帶鹹粽子！甜的算如何回事！”

朝參至巳時就結束了，鄰近蒲月五，連廊餐也加了粽子。一幫老頭子跪坐在席子上戴德戴德地說無缺話，扭頭就開端講光祿寺的好話――

之前阿誰裴渠，還會返來罷？徐妙文目送他分開時，眯了眼當真地想了一想。

“你那愛徒啊！”徐妙文忽來了興趣，坐正了道：“我初誌本是讓她略微幫幫你，可冇想到你現在卻去當了縣尉。你想啊，縣尉之職掌，案察奸究，征調經役，要把握人丁戶籍，還要精通法規，如許看來那破丫頭真是個不成多得的好幫手啊。”

裴渠恭恭敬敬退下，至廊外立即有個內官迎上來，同他叮囑了一些遷官細節，這才領著他出了宮門。

一介曠男不想去那風騷藪澤之地，也太虛假了吧，又或者是底子不可？

徐妙文這時正躺在車裡睡覺，扇子擋了臉，活像具屍身。車伕俄然轉頭喊他：“七郎出來了，出來了！”

身為四品官，有幸得此賜膳的徐妙文此時也忿忿咬了一口鹹粽子，氣鼓鼓地想，必然要找機遇弄死厚臉皮的光祿寺卿。他正吃著，忽聽到禦史曹中丞與太常卿說道：“聽聞裴大夫本日要麵見賢人，不知這回又要生出甚麼事來呐！”

語聲不高不低，不鹹不淡。這九年之間，他將本身從明麗善言的少年郎磨鍊成沉默寡言的青年，刀槍不入油鹽不進，彷彿跟誰都能不動聲色地死磕到底。

暌違已久的宮殿大變了模樣，傳聞這九年間一向在修擴，彷彿要將這宮殿修到外城去似的。

“賭一把。”

“雲起，按說你本日不去萬年縣縣廨也冇甚麼要緊，但我建議你還是去看一看。恰好，我回衙門路上可捎帶你一段。”

但徐妙文所述他倒是清楚，京縣尉一職對於初回朝廷的他而言，或許是個不錯的開端。

日頭極好，裴渠剛出丹鳳門，便見一輛馬車遙遙停著，恰是夙來對他不離不棄的老友徐妙文的車。

哈哈哈哈哈哈哈。

曹侍郎總將徐妙文當作忘年知己，且又是個大嘴巴子，很多話都留不住，昨日更是將這等“奧機密事”泄漏給了徐妙文，樂得徐妙文一早晨都冇睡著。

徐妙文現在乃正四品少卿，裴渠不過一介從五品下的散官，哦不，是從八品下的京縣尉。故而徐妙文此時心中體味，真比吃了一缸新奇荔枝還要爽，令人非常地想要――

想當年裴渠在殿試上高中第一，天子驚其才調，命令將其答卷抄存在尚書省，以光大國得賢之美。這了不得的光榮現下還在尚書省存著，十多年來被無數士人觀瞻，可當初那根好苗，卻冇有遵循普通軌道好好生長下去，成果現在長成了一株歪樹。

“曹某倒感覺不儘然，特地召他返來聖上自有安排，恐怕不會持續做散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