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討要春聯[第3頁/共4頁]

李吳氏幾近滅頂此中，不成自拔。

不過對於梅蕊情願幫寫，還是欣喜的，畢竟等他阿叔的，不知何年代。不見她手上有藥，李忠民氣裡暗道：莫非已給弟婦婦送去了？又向那掛臘肉一努嘴。

心境卻恍恍忽惚起來，那些年，隻顧吃飽穿暖，家裡未曾有一張紅紙，即便是過年，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冇有一絲過年的氣味……

聞聲兩人對話的梅蕊，熱忱將李吳氏讓進劈麵屋，可對於她的問話但笑不語。

梅蕊輕點頭不再多說，倉猝熱了杯茶遞給她，雪地上來回幾趟定是冷極。

剪好的窗花貼在打掃一新的屋子裡，給家裡增加了很多過年的喜氣。

悄悄推開一間房門，隻見小倆口趴在桌上寫大字。雖各自做各自的事，但筆下纖細的聲音，似戀人間悄悄絮語，如同鏡麵般的湖麵，安好寧靜，又泛動著漣猗。

伴著白底窗紙上紅亮亮的窗花，李吳氏如同置身於曠遠的田壟，呼吸著泥土的暗香，從未有過的舒心舒暢油但是生。

李吳氏嘖嘖稱奇，“這剪紙真神了，剪狗像狗，剪牛像牛，便是那隻母雞或許都能下蛋、公雞會打鳴”

孫少恩一臉猜疑，“梅子姐，這可治屁*眼？”

下筆最講究靜，大圓臉在身邊咋呼呼的，梅蕊乾脆停了筆，倪她一眼，“耍嘴皮子的，莫汙了書聖的名號”

有人求她媳婦的墨寶，孫少恩內心頭自是歡暢，未曾有過躊躇就替人家承諾了。

字是人的臉，也是人的精力。為了精力抖擻，美如冠玉。卻也不泄氣，照著梅蕊的筆跡，一而再再而三地反覆臨摹。

兩人麵麵相覷一眼纔回了屋。

梅蕊垂垂靠近她，伸手摟著她的腰，嗅到了她有力的呼吸，聞聲了她興旺的心跳，心更是無可自抑。

少恩，我願生生世世與你笑傲江湖，共賞風花雪月……

李吳氏的目光忽地變得炙熱，“伯孃想喚你迎金嫂子上你這學那剪紙，不知明日可否有空？是否便利？”

見她輝墨撒金的純熟和舒暢，孫少恩好生戀慕，“梅子姐，你寫得真好，可謂書法大師，說不定還能與王羲之並行”

孫少恩卻聽出拍馬屁的懷疑。

孫少恩嚥了下口水，直愣愣地看著她提著臘肉拜彆，內心可惜，覺得今晚有臘肉吃呢！

拉車的駝子，耕地的老牛，龍鳳呈祥、蜂蝶雙*飛、喜鵲鬨梅、連理相隨……各種氣勢的剪紙，彷彿有魔力的精靈，裝點了全部院子的氛圍，有種煥然一新的感受，即便是地上的雪也彷彿變得富有朝氣起來。

知她是來討藥的，梅蕊去院子裡的茅舍翻出些草藥。

倆人紛繁投入到寫大字中，又各寫各的，好不調和。

找來燒燬的紙張，樹模性的寫了個孫字，教她如何運筆、如何用力。改正她執筆姿式，小手包著大手，手把手的，帶她寫一橫一豎、一撇一捺。

“梅子姐？”些許手足無措。

半晌的溫存，梅蕊又去了書房。村裡講究有神必貼、每門必貼、每物必貼，本年又是新蓋的屋子，春聯數量大，她總要多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