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大年三十[第2頁/共4頁]

要出去時，到鏡前用雙手理了剃頭，卻瞥見脖子上的紅印，一刹時好天轟隆得想要戳瞎雙眼，又做賊心虛的扭頭張望，這才用力的往上扯了扯衣領。

屋簷下門框上，房門上、牆壁上等各處也是少不得，這一多起來，孫少恩當真忙到手腳並用。

身後冇了聲響，梅蕊還是側著身，隻當她再不敢上前，無端失落，又自欺欺人的想著終究能夠睡個安穩覺。

趁她晃神之際，赤條條的人躍上了她身上。

這布衣百姓做夢都想著發財，著緊先把財神像貼好，神靈前的的春聯特彆講究，多為敬佩和祈福之言，因此財神像邊上寫著：天上財路主，人間福祿神。

剛在興頭上，無端被推開，孫少恩實在惱火。見梅蕊僅僅推開她，並不出口禁止她，執意覺得梅子姐是害臊了，又嗖的一下，從前麵一把攬住她的腰胯。

這煮餃子的麪粉本該早籌辦好，隻是自從進入臘月，時近春節，家家戶戶都要碾粉子蒸饅頭或磨豆腐，石碾極少有請閒之時。

此人當真不成寬恕，若不是貪兩人睡著和緩，又被她洗掉多餘的被套，早趕她下床到彆處睡了。莫要以為她不出聲就感覺她好欺負。

觀麵前之景，立於世人之間，孫少恩寂然起敬。這裡日子或許費事，可年味遠比當代的濃烈，餬口充足的千年以後，親情味、友情味、年節味都被沖淡了，令人唏噓。

隻推了一陣便虛汗淋淋，又覺乏力。梅蕊擦了一把額頭上的薄汗，似有所覺般扭過甚望了她一眼，淡淡道，“怎的來了？”

村裡爆仗聲一響至年初三是不能打掃屋子的，因此勤奮的小婦人將屋裡屋外角角落落打掃的潔淨，桌子椅子，灶台鍋蓋……都抹了一片，繼而藏好掃帚，半分不敢草率。

每當推碾時，梅蕊自發拿著笤帚，掃那些軋蹦到碾盤邊上的米粒。

新年未過，大紅的春聯不好放地上，孫少恩四週一看，卸下一扇較光滑的門板，橫在兩張凳之間。

拉下她蓋過甚的被子，在脖子處掖了掖，見著圓臉悶得通紅通紅的，實在惹人憐，恨不得啃上兩口。

正值豆蔻韶華，如同要熟而未熟的果子，渾身披髮著青澀的氣味，間或帶有一絲甜。

到了祠堂祭奠時，大夥兒都把吃食一一擺在該供奉的處所，放一串炮仗慶賀，紙炸碎了一地，如那液體般殷紅，村人歡聲雀躍。

見著梅蕊圍著碾台悉心攤掃碾盤上那些讓民氣中結壯的米碎，孫少恩甩了甩頭，咧開嘴，暴露明白齒笑嗬嗬的，“我另有大把力量”說完又用力推起來，越轉越快。

將昨夜棄在炕頭的短褂著上身，孫少恩的短衫穿她身上有七八分長，倒也能擋些風。

到了家，梅蕊率先用熱水和好麵，用布塊蓋好，任它發酵，好等早晨包餃子。

熾熱的酒氣灑在她頸窩，梅蕊不由暗自裡一陣眩暈，又縮了縮脖子。

梅蕊擁著她，在她頸邊深吸了口氣。

身邊的人走遠，孫少恩也睡不平穩，瞬息便醒來。摸了摸身邊，梅蕊不在，翻開被子卻發明梅蕊幫她備好的衣物，不由嘴一咧，樂嗬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