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陰魔[第1頁/共3頁]

“哎，現在的年青人啊，真是翻臉無情，六親不認……”

裴先一愣，道：“甚麼？”

元曜醒來，已經是中午風景。他側頭一看，韋彥和裴先一左一右躺在他身邊，還冇睡醒。

波羅蜜一邊吃，一邊對韋彥道：“昨晚一起逃命，也是有緣。後生，你也叫我二舅吧。”

波羅蜜一口一個芝麻胡餅，一口一個快意豆腐卷，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他碗裡堆積如山的吃食以肉眼可見的速率被他吃進了肚子裡。

白姬承諾裴先救玄奘、處寂，並商定傍晚時分在大慈恩寺相見，裴先與韋彥就先告彆回大慈恩寺了。

西市，縹緲閣。

“那是覺得你救了我，才叫你一聲二舅，誰曉得是你坑我！”

離奴做了一桌子齋菜，波羅蜜卻一臉笑容，一點兒也吃不下。

白姬、離奴、波羅蜜三人正在用飯，元曜、韋彥、裴先走過來了。

昨晚宴堂裡產生的怪事已經在大慈恩寺中傳得沸沸揚揚，大師都非常驚駭。元曜、韋彥、裴先倉促吃完齋飯，就一起乘著馬車去往西市，籌算找白姬處理這件事。

白姬眸子一轉，舌綻蓮花隧道：“已經很便宜了。裴將軍，處寂禪師也就罷了，玄奘禪師但是佛家職位最高貴的聖僧，他如果不列席百僧宴，天後必然會不歡暢。天後不歡暢，必然怪你瀆職，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您惹天後不滿，必然會遭到嚴懲。天後最喜好放逐瀆職官員了，不曉得您是會去嶺南咀嚼荔枝，還是會去襄州賞識山川，還是會去百越之地明白巫蠱風情？不管去哪兒，您都冇法享用長安的繁華和洛陽的旖旎了，並且您的宦途也到此為止了。一千兩黃金換兩位高僧安然無事，換你將來青雲直上的宦途，換你留在繁華旖旎之地享用餬口，這太值得了！”

元曜苦著臉道：“丹陽在後院跟二舅喧華呢。”

註釋：（1）五十陰魔：出自《楞嚴經》，是五蘊所生的五十種陰魔的境地，也就是佛門修行當中所碰到的障難。

韋彥本想杠白姬幾句，但瞥見了正在狂吃的波羅蜜，不由得道：“這個胖和尚好眼熟……”

……

元曜不再理睬韋彥和波羅蜜吵架，倉猝去前廳了。

“好。”韋彥一翻身，也坐了起來。

元曜見跑不了了，隻好苦著臉道：“小生餓醒了，想去找些齋飯吃。”

“雖行無相而度眾生，是菩薩行。度眾生，是菩薩行……”

一個下午，白姬都在青玉案邊翻看經籍，還時不時地自言自語。

波羅蜜有點心虛，道：“外甥，你也不必謝我，實在害你誤入魔境的那本無字邪書是我扔到宴堂裡的。我覺得宴堂裡俗人多，和尚少，邪書扔在宴堂不會出事。”

元曜從速道：“丹陽，這是離奴老弟的二舅波羅蜜禪師。小生也叫他二舅，不成對父老在理。”

裡間，蜻蜓點荷屏風旁，白姬和裴先相對跪坐。

白姬問道：“軒之，韋公子呢？”

裴先既不想去蠻荒凶惡的嶺南，也不想去窮山惡水的襄州，更不想去遍及猛獸毒蛇的百越，他隻想待在亂世繁華的花花天下，做他的金吾衛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