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夢[第1頁/共3頁]
“小生姓元,名曜,從縹緲閣而來,特地來看望公主。固然不曉得公主您是甚麼人,有甚麼怨氣,但現在寒冬時節,又近年關,您這般搗蛋實在是讓大師民氣惶惑,過不好年。公主您是從縹緲閣出來的,那您有甚麼怨氣倒是能夠找白姬傾訴。不過,白姬出遠門了,要過些光陰纔會返來,您能夠先把痛恨說給小生聽,小生先替您排解,等白姬返來了,再讓她替您處理。臨時,您就不要再搗蛋了,大師辛苦忙活了一年,總得過一個安生年……”
馬車剛進崇仁坊,元曜就瞥見韋府方向的上空有一棵碧綠如巨傘一樣的大桑樹。桑樹枝繁葉茂,高參雲天,幾近掩蔽了半壁天空,披髮著一陣一陣的陰沉妖氣。
“這是甚麼人?”女子問押送觀音奴的將士。
交代過後,觀音奴被虎帳的將士推下囚車,被迫拖著沉重的腳鐐,沿著桑葉下的土路走向俘虜營。
元曜盜汗。
秦王妃對婢女道:“快把羊乳拿來。”
觀音奴作為俘虜被押送來長安城,她冰冷而浮泛的眼底充滿了仇恨。上一次,她來長安城還是客歲春季,當時她跟從父王前來這雙都(1)之一的大興城(2)祭祖,她與母妃坐在鳳輦當中,花團錦簇,主子如雲。這一次,她倒是跪坐在冰冷的囚車裡,毫無莊嚴地作為階下囚被送來,國破家亡,江山易主。
好好活著?那倒是,她必然要好好活著,隻要活著,才氣複仇!
婢女躊躇道:“王妃,羊乳是給秦王帶的藥膳……您親手調配的,還摻入了養胃的淮山粉……”
註釋:(1)雙都:隋朝有兩個都城,一個長安,一個洛陽。洛陽是陪都。
秦王妃接過皮郛,翻開塞子,餵給觀音奴。
元曜苦口婆心腸勸說,俄然一道綠色桑枝飛掠而過,“砰——”地一聲,將窗戶關了。
元曜和韋彥在燃犀樓裡溫酒閒談,各自訴說了比來的憂?。
元曜冇有體例,隻好放棄了勸說桑樹。
三月,隋煬帝在江都被殺。蒲月,李淵稱帝,國號唐,建元武德,定都長安。
秦王妃不顧觀音奴身上肮臟,倉猝過來扶她。
韋彥憂?隧道:“這桑樹越長越大,桑樂又不見蹤跡,請來的羽士們也冇有體例,真是讓人不曉得該如何辦。”
南風踩著下街鼓返來了,他回稟說已經把藥送到縹緲閣了,他還親身熬好了給離奴喝,不過離奴嫌藥苦,喝了一口,就死活不肯再喝了。
韋彥帶著元曜顛末帝女桑,走進了燃犀樓。
(2)大興城:即長安,長安在隋朝時叫大興城。
“是!”將士們倉猝替觀音奴解開桎梏和腳鐐。
韋彥的憂?是這帝女桑不曉得會作出甚麼妖來,萬一鬨得太大,動靜封閉不住,被在洛陽的武後曉得了,韋氏恐怕會有滅門之禍。他父親韋德玄見他一次罵他一次,指責他惹出這類彌天大禍,還揚言要斷絕父子乾係,這讓他非常煩惱。
元曜也喝得有些多,他跟韋彥同床而眠,認識昏昏沉沉。
韋彥喝多了酒,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