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結交[第3頁/共4頁]

楊稷扣問前天的顛末，姚遠說道：“我先去的鄔家，那門前求字求文稿的人絡繹不斷，等他都發完了。才得說話。晚生說我家少爺有下交之意，鄔老爺再三說不敢當，是晚生說恭敬不如從命，不成負了少爺禮賢下士之意。他才肯了。”

楊稷客氣的道：“我們既然要交友，何必還這麼客氣。尊貼仍請收歸去吧。”

說完命小廝取來一盤子糖果，內裡是些天茄、門冬、橘餅青梅之類。本來楊稷平生不能吃一丁點的甜食，一嚐到就噁心嘔吐，他雖曉得並非大家都如此，可姚遠為了投其所好，也稱本身一口甜食都不能吃。

楊稷隻感覺暈暈乎乎的，正苦於不知如何開口的時候，家人又來稟報導：“唐老爺到。”

楊稷趕快叮嚀傳飯，不一時擺下了一張桌子，分了賓主坐下。下人將好菜捧了上來，雞鴨鵝肉，山珍海味等等。

楊稷眨著眼睛滿臉問號，姚遠從速代他說道：“是晚生說鄔老爺才富雙全，故此我家少爺仰慕之甚。”

唐繁華不樂意的道：“我美意替仆人留你，不聽便罷，何必咬文嚼字的？你要去固然走，我但是不去的。”

姚遠忙說道：“恰是當今馳名，天下第一的才子。”

姚遠心中暗笑，把個唐老爺佩服的五體投地，如此儉仆之人也是絕了，拜帖不寫字，真是長了見地。

本來這二位做了半輩子的鄰居，早就相互看不紮眼，一個嫌對方俗不成耐，開口錢杜口錢；一個煩對方假作斯文，大要上高雅實則一樣隻認得錢。

刹時鄔斯文在楊稷的心中偉岸高大起來，這些話有聽冇有懂，幸虧他總算家傳淵源，文縐縐的道：“久仰鄔兄大名，今承幫襯，弟不堪欣悅。”

如此三人相互見禮，謙善一陣各自坐下。唐繁華向楊稷拱手道：“平素聞得公子的財勢怕人。不敢等閒靠近。固然渴望卻見麵無由。今有姚相公指引故來奉拜。”

楊稷笑嘻嘻的叫人扶他起來，“我不過一時不歡暢罷了，早不怪你了，你坐下。”

楊稷正坐在“不敷堂”上獨坐，何謂不敷堂？本來他取王安石的“天道不敷畏，人言不敷恤，祖宗之法不成守”。這句話徐灝非常推許，是以楊士奇經常掛在嘴邊，他聞聲了就取了個不敷堂的名字。

我小弟非妄談，向來行不由徑，雖公事不至於顯者之室也。因姚兄舉爾所知，聞兄台喜朋自遠方來，又善與人交，久而敬之。弟敢不入公門鞠躬如也？”

鄔斯文氣的抬頭長歎：“嗚呼！我不料子學古之道而以哺啜也，寧不懼其為士者笑之。”

姚遠笑道：“都麗是不消說了，承他賜飯，那些甘旨好菜都是平生未曾瞥見了，端的是繁華才子。”

“久想！”唐繁華隨便拱拱手，俄然笑道：“我前日看戲，唱鄔德遠嫖院，他見那婊子說了句歇後語，正合我本日見鄔兄，他說十八銅錢放兩處，久聞又久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