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第1頁/共4頁]

無邊的夜色隔在他們之間，像是一道永久都越不疇昔的通途。

沈孝道，“公主談笑了。”

崔進之默了半響，終究消化了李述的調侃，開口道，“跟太子冇乾係，也跟……青蘿冇乾係。我傳聞你本日被人彈劾了，以是來問問。”

“噢……那便是公主身處高位太久，隻知廟堂之高，而不知官方之苦了。”

李述勾唇諷笑，這才漸漸轉過身去，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李述停下腳步，站在花廳門口回回身去，灼灼燈火下站著她十年瞭解、五年婚姻的夫君。

“可向來冇有人教唆臣。滿朝公卿，誰看得上臣一介豪門？臣是為了受水災所苦的關中百姓來彈劾公主的！”

她站在門口，想了想，畢竟還是美意提示了一句，“沈大人，念我昔年摧辱於你，本日這彈劾一事本宮就既往不咎了。”

李述愣住了。

李述叫府門口透明的燈火晃了晃眼，皺眉道，“如何回事兒，驅逐誰呢？”

李述皺了皺眉，不曉得崔進之徹夜出了甚麼弊端。徹夜剛見過沈孝，甚麼勞什子“關中百姓”把她弄得有些懵，這會兒實在懶得同崔進之繞彎彎。

可徹夜她去見沈孝，不過一個八品小官，何必穿得如此富麗端莊？

“本宮冇有談笑！”

門房忙迎上來道：“稟公主，這是駙馬爺讓弄的。傳聞您徹夜有事出門了，不曉得甚麼時候返來，駙馬爺怕您返來晚了，專門點的燭火照著路呢。”

沈孝在窗邊站著，將長安城的滿城繁華儘收眼底，燈火透明的夜間，各處流淌的都是款項與權力的味道。

……

門房道，“稟公主，在東院的花廳。”

“沈孝，你到底甚麼意義？”

花廳裡頭，崔進之已等了半個時候了。一盞茶叫他喝得從黃變了白，此時已經連味都咂摸不出來了，他端起茶盞來，擱在嘴邊又不想入口，末端漸漸放了下去。此時便聞聲花廳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李述的身影便呈現在門口了。

“公主您是最受陛下恩寵的公主，光是食邑就有一萬石。可你有冇有拿出一粒米來賑災？”

沈孝還是跪著的，可燈火灼灼，卻將他的身影拉的格外高大。

李述不再看沈孝，徑直往門口走去。

每次都是如許，每次他想好好同李陳述些話的時候，李述就像一隻刺蝟一樣，渾身的刺都豎了起來，略微靠近都要被刺得頭破血流。

是二皇子，想借打壓她進而打壓太子的權勢？又或是哪個皇子，也想在奪嫡之爭平分一杯羹？

不是太子的事，崔進之如何會主動見她。

李述彆過身去，帶著多少難堪微咳了一聲，“沈大人可真是……天真啊。”她本來想說陳腐的，想了想又感覺這個詞不好。

可賞識歸賞識，關中大旱、糧食完善，這已經不但僅是賑災能處理的事了。今早她剛提出了“以糧代錢”的體例，為的就是把二皇子逼上思路，讓太子在東宮坐得穩如泰山。現在她如何能夠因為沈孝這一兩句義正言辭的話就毀了本身的策畫？

默了默，他道，“是新科狀元沈孝彈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