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時間（一）[第2頁/共3頁]

藍衣點頭，又道：“有詩雲‘彈指工夫轉，回身光陰換’，我在這個陌生的天下，不知經曆多少春秋變更。佛將一日分為三十斯須，而四百彈指又是為一斯須。《僧六律》中寫道：‘一刹為一念，二十念為一瞬，二十瞬為一彈指’，照此說來，我所經曆的光陰，又何止是彈指能夠計算的？”

“那這句呢？”藍衣指著許靈所寫下的那句詩道：“彈指之間方能知流年之可惜，回身之時又如何能夠戀與刹間？這不也是虛妄麼？”

在一座陳舊的一板屋中，許靈猛地展開雙眼，他的眼中俄然射出兩道藐小的紫光，打紫光照顧著靈力顛簸打在一顆大星上，頓時大星的大要被擊出了兩個淺淺的小洞。

藍衣似是想到了甚麼，開口道：“《俱舍論》中有一句，道是‘時之極少名頃刻’。”

“讓我看看你昨晚的服從。”藍衣還是清冷地開口道。

“咳……”許靈乾咳一聲，才一個早晨罷了，能煉成如何啊……

許靈低頭深思半晌，開口道：“下句是‘時之極長名為劫’。”

許靈盯著藍衣清澈敞亮的眼眸，想要看破她心中所想。藍衣轉過眼，又道：“既然我們都變了，那即便歸去了，又有何用？我們分歧了，那邊也分歧了，即便訂交在同一個時空中，畢竟是徒然吧。”

“嚓……”藍衣伸手，撚下一朵小黃花，悄悄地放在幾案上，啜了一口茶水。

在這個獨特的板屋中，每一絲靈力的運轉、活動都遭到這些大星扭轉的管束，從而變得極其困難。但是，如果能夠在此中停止長時候的修煉，那麼無疑是事半功倍的。因為一旦修煉者分開了這座板屋，那麼他體內的靈力將能夠毫無儲存地完整開釋而開，這將使得他的戰力遠遠超越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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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抬眼，望向悠遠的天涯，太陽噴薄出刺眼的金光，覆蓋六合萬物，統統都充滿著朝氣。他如有所思隧道：“可我感覺，人之平生很長久，古時多少貴爵將相，多少豪傑豪傑，還不是都在光陰的滾滾長河中化塵化土，現在安在？非論你是淺顯人也好，修行者也罷，如果不能夠長生，在光陰的麵前都是有力的，纖細的。時候亙古而來，縱使是億萬年在時候的長河中也不過是長久的一瞬罷了，對我們而言，又有甚麼是不值得珍惜的？”

許靈心中一驚，這番說推讓得貳心中的信心有些擺盪。一向以來，他變強的目標都是為了歸去，甚麼蓋世強者，甚麼挽救六合，都是可有可無的。但是藍衣隻是淡淡的幾句就點破了貳心中統統的執念。

藍衣幽幽地感喟了一聲道：“你還是太年青。你現在的確能夠這麼說，但你可曉得在一個陌生的天下中數百年的孤單與孤傲？到當時，你大抵就會曉得了，平生還是過分冗長了，長到都讓你感覺驚駭，無時無刻不想結束這無路可走的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