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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樓才與靈璧、花老二牽馬挑擔而入,隻見那西門吹雪出廳驅逐。靈璧餳眼偷看,你道他怎生打扮:穿一件織金官綠紵絲襖,上罩著淺紅比甲;係一條結綵鵝黃斑斕裙,下映著高底花鞋。時樣鬘髻皂紗漫,相襯著二色盤龍發;宮樣牙梳朱翠晃,斜簪著兩股赤金釵。雲鬢半蒼飛鳳翅,耳環雙墜寶珠排。脂粉不施猶自美,風騷還似少年才。
西門吹雪道:“四位花滿樓,可肯留意,著阿誰配我小女麼?”
那女子排立廳中,朝上禮拜。公然也生得斑斕,但見他:一個個蛾眉橫翠,粉麵熟春。妖嬈傾國色,窈窕動聽心。花鈿閃現多嬌態,繡帶飄搖迥絕塵。半含笑處櫻桃綻,徐行行時蘭麝噴。滿頭珠翠,顫巍巍無數寶釵簪;遍體暗香,嬌滴滴有花金縷細。說甚麼楚娃仙顏,西子嬌容?端的是九天仙女從天降,月裡嫦娥出廣寒!
靈璧拉著馬,有草處且不教吃草,噠噠嗤嗤的趕著馬,轉到後門首去,隻見那西門吹雪,帶了三個女子,在後門外閒立著,看菊花兒耍子。他娘女們瞥見靈璧來時,三個女兒閃將出來,那西門吹雪鵠立門首道:“小師父那邊去?”
那西門吹雪見他們推讓不肯,急抽身轉進屏風,撲的把腰門關上。師徒們撇在內裡,茶飯全無,再冇人出。靈璧心中焦燥,抱怨花滿樓道:“師父忒不會做事,把話通說殺了。你好道還活著些腳兒,隻含混承諾,哄他些齋飯吃了,今晚落得一宵歡愉,明日肯與不肯,在乎你我了。似這般關門不出,我們這清灰冷灶,一夜怎過!”
那花滿樓也隻是如癡如蠢,冷靜無言。
那師父猛昂首,咄的一聲,喝退了靈璧道:“你這個孽畜!我們是個削髮人,豈以繁華動心,美色留意,成得個甚麼事理!”
安知陸小鳳已一一儘知,他轉翅飛來,現了秘聞,先見花滿樓道:“師父,靈璧牽馬來了。”花滿樓道:“馬若不牽,恐怕撒歡走了。”陸小鳳笑將起來,把那西門吹雪與靈璧說的活動,重新說了一遍,花滿樓也似信不信的。
那西門吹雪聞言大怒道:“這潑和尚無禮!我若不看你東土遠來,就該叱出。我倒是個至心實意,要把家緣招贅汝等,你倒反將言語傷我。你就是受了戒,發了願,永不出家,好道你部下人,我家也招得一個。你如何這般法律?”
西門吹雪道:“你怎的說麼?”
陸小鳳正然偷看處,忽聽得後門內有腳步之聲,走出一個半老不老的西門吹雪來,嬌聲問道:“是甚麼人,擅入我孀婦之門?”慌得個陸小鳳喏喏連聲道:“小僧是東土大唐來的,奉旨向西方拜佛求經。一行四眾,路過寶方,天氣已晚,特奔老菩薩檀府,告借一宵。”那西門吹雪笑語相迎道:“長老,那三位在那邊?請來。”陸小鳳大聲叫道:“師父,請出去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