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胡太醫的指控[第2頁/共2頁]

他如同見了鬼，神采青白，胡太醫明顯被他關押在一個奧妙的處所，如何……

“胡太醫德高望重，老臣信得過，可這份供詞真的出自胡太醫之手麼，若他故意訴罪，為何不親身出麵，而是留下一分供詞，遠走他鄉？”

“老臣不怕，老臣本日來，就是要把所曉得的都說出來。”胡太醫神采凜然，指著皇後，“臣看到皇後用一條麻繩勒死了春蘭。”

“想來那毒無色有趣也並不激烈，是以臣評脈問診，竟是一次都冇查出來。兩年裡，先帝的身子時好時壞，好時與凡人無異，壞時久病纏身。病也不重，無外乎是咳嗽，發熱，力乏，體虛，雖拖得久些，也總有病癒的時候，以是連臣也冇發覺到非常。”

“臣怕了，便冇奉告莊太後。不久，臣的兒子出了不測，臣回籍奔喪，回宮時，先帝又病了，臣照平常寫方劑，抓藥的時候，悄悄加了一些解毒的草藥，這一次，先帝好得快一些，皇後賞了臣，還親身送臣出門。卻問起臣的孫兒，說臣的孫兒剛升了副尉，是個可造之材，隻是交戰疆場，不免有個閃失，臣已經失了兒子，她會讓人好生照顧臣的孫兒，讓他活得長悠長久，將來好給臣養老送終。臣冇多想，自是感激涕零。但幾今後，臣發明有人動了先帝的進藥底薄，臣寫的有關中毒的那頁紙，被人拿走了。臣心中惶恐，想起皇後的話，不敢奉告任何人，隻私底下叮嚀先帝的近身侍女春蘭，讓她細心先帝的飲食。”

“陛下賢明，我農戶軍威震四方，為東耀守邊關，平天下。當年南疆一役，老臣身中三箭，現在身上還留著三個銅錢大的疤痕，與西泠交兵，老臣失了一個兒子。老臣這平生，打過的仗不計其數，農戶戰死疆場的好兒郎不計其數，如此，才換來明天的承平亂世，陛下怎能如此待農戶，如此待有功之臣，豈不令臣心寒……”

“崇光六年，先帝的身子較之前又差了一些，期間，院正與其他同僚都給先帝問過診，商討後以為先帝久病纏身，損了根柢，因而研製了大補的藥丸，以助先帝補氣正裡，但效果甚微。”

“臣膽量小，聽皇後如許說，便不敢奉告旁人，以免肇事上身，但在先帝的進藥底薄中，臣模棱兩可的提了一筆。厥後先帝的身子越來越差，走幾步路都要喘氣，臣擔憂如許下去，先帝命不久矣，再次對皇後舊事重提，併發起將此事奉告莊太後。皇後卻感覺臣多事，說莊太後出了名的峻厲，如果聽聞有人對先帝倒黴，必會將宮廷攪個天翻地覆，說不定還會究查臣的任務。”

“老臣在，”莊亦清定了放心神，“若非胡太醫親口訴罪，老臣是不信的。”

這個他，天然指的是天子。

莊亦清駭得不輕，扭頭望向門口，胡太醫被兩名禁衛押著，顫巍巍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