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解藥[第1頁/共2頁]

國師臉上暴露一絲笑意，嗓音暖和，“起來吧。”

薑雲裳將酸澀壓下去，清了清嗓子，“臣在王麵前失態，請王懲罰。”

“殿下的恩，總要還的。”

“不敢也不肯。”

康王對薑雲裳的心機，人儘皆知，因而便傳出一個謊言，說康王即位後，不會讓皇後易嫁，而是要立薑雲裳為後。

國師起家，顧恤的看著她，伸手將她眼角的淚拭去，嗓音愈發溫和，“你向來最是沉得住氣的，這點事如何就亂了心境？”

薑雲裳看到他，臉上的情感當即收得一乾二淨，又規複了昔日的冷僻。

不知從那裡傳出來的動靜，說上回圍獵時，薑雲裳不謹慎跌落山崖，是康王捨命救了她。拯救之恩，當以身相許，戲文裡都是這麼演的。

一句體貼的話，說得薑雲裳眼淚又出來了。

她抹了眼淚，要再次下跪，被國師拖住，“行了，彆動不動就跪，讓人看到了不好。歸去吧，外頭的風言風語不必太介懷，記著，你是做大事的，彆讓人擺盪了你的初心。”

薑雲裳冇有接，冷僻的笑了笑，“我曉得殿下內心想甚麼，還是快些收起來吧，萬一我竄改主張了呢？至於皇後之位，我冇阿誰命，便也不期望。現在解藥在手，殿下當務之急還是尋高人配製解藥吧。”說完，她微微躬了下身，往前去了。

“國師若曉得殿下毀其清譽，豈會容你？”

“你這麼做，不怕國師曉得？”

國師沉默站了一會兒，翻開窗子，塔下，薑雲裳彷彿有所感到，昂首看他，國師擺了擺手，薑雲裳點了下頭，再回身，背影透著剛毅，大步朝前走去。

“你說過要報恩於我……”

“請你救他？”

安靜的水麵下，波瀾暗湧。

“是不敢還是不肯？”

康王笑了一下，“本來你喜好的人是國師。”

她的腳步輕巧，臉上透著歡愉，眼眶有些紅，眸光卻泛著神采，清楚就是一副見過情郎的模樣。

“是。”

“能捨命救你，看來他確切心悅於你……”

康王站在樹後，遠遠看著薑雲裳朝這頭走來。

薑雲裳無聲抽泣，身子微微顫栗，在國師的安撫下，漸漸平複了下來。

因著這個動靜，賭薑雲裳母範天下的垂垂占了多數。

薑雲裳眼眶泛紅，她不是情感外露的人，但在國師麵前，提及男女之事，內心有些委曲，也有些無法，另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發酵，讓她一時不能矜持。

傳聞宮人們為此下了注，有些賭花悅輕易嫁，有些賭薑雲裳當皇後。小道動靜滿天飛，聽的人猶躊躇豫，明天賭花悅空，明天又換薑雲裳，大要上一派平和之氣，底下倒是水飛靜河，熱烈得很。

他猜疑的看著薑雲裳，“這藥很難配製？”

她的心跳得有點快，鼻腔裡彷彿還殘留了國師身上的味道，那是鬆柏的暗香，亦是國師最喜好的一種香。

“雲裳。”他從樹後轉出來，叫住她。

康王駭然後退，“你彆亂來，國師若曉得……”

六角塔。

“是。”

“可他不這麼想，”國師問，“康王跟你提及過中毒一事？”

薑雲裳跪著爬到他麵前，將額貼在國師淺灰色的布鞋上，國師伸手在她頭頂拍了拍，“王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