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鳳初鳴[第1頁/共4頁]

思及此，嚴靜思微微眯起眼睛，這是她思慮經常有的小風俗。

不測也好，有人用心為之也罷，現在她成了這身材的仆人，定然不會再過那蒸包子普通的受氣日子。

竄改後的主子讓紺香感覺有些陌生和畏敬，但更多的倒是欣喜。在這殿宇深深的宮牆以內，怯懦和多餘的仁慈無異於道道催命符。

嚴靜思將小宮女的一係列行動儘收眼底，唇邊彎起淡淡的弧線。

康保本來呈外八字站著的腳尖稍稍內轉，閃現內八字形狀，揮手道：“行杖吧！”

小宮女苦著臉回道：“是徐貴妃率著個各宮的主子們來給娘娘存候，挽月姐姐見娘娘好不輕易睡下，就在殿外攔了一下，不想被徐貴妃跟前服侍的齊嬤嬤當作大不敬的罪惡揪了住，現下紺香姐姐和鶯時姐姐都在內裡討情呢。”

因為嚴靜思橫空而出的聲音驚愣在當場的各宮妃嬪很快回過神來，以徐貴妃為首，紛繁叩禮問安。

“主子領命！”康保體味到皇後的意義，回聲後批示身後的四名行刑寺人利落地將癱軟在地上的齊嬤嬤叉架下去，前去廣坤宮宮門口行杖。

“但憑皇後孃娘懲戒！”徐貴妃少刻不敢遊移，當即答覆道。齊嬤嬤是她陪嫁的奶嬤嬤，身份交誼自不比旁人，徐貴妃故意保護，可不知為何，當下跪在皇前麵前她本能地直覺不能開口討情，不然定會引火燒身。

嚴靜思情感不愉地嗯了一聲，揮退欲上前服侍她換衣的宮婢，問道：“內裡如何回事，吵得民氣煩。”

嚴靜思已經走過了屏風，偶然間掃了眼，發明冇有小宮女的影子，又退回到屏風處，衝躬身站著的小宮女招了招手，“杵那兒乾甚麼呢，跟上啊！”

“眾位娘娘明鑒，老奴瞧著，今兒不掌掌這三個刁婢的嘴，娘娘們過來給皇後孃娘存候的拳拳情意是通傳不到皇後孃娘跟前了！”齊嬤嬤說罷，向一側點頭表示，立即就又有兩個身形微胖的嬤嬤走上前來。

“臣妾不敢！臣妾千萬不敢！”徐貴妃被皇後孃娘眼底毫不粉飾的殺意驚得渾身打了個冷顫，順著脊梁骨蔓生出陣陣驚駭和顫栗。比武多年，她從未想過，會有對嚴靜思心生懼意的一天。

淩晨的曦光透過廣大的窗棱照進清幽的寢殿，將錯金博山爐裡燃出的悠長環繞的雅清煙氣襯著得更加縹緲灑逸。

小宮女槐夏今兒是寢殿閣房當值，籌算目送主子出門後就帶著宮婢們清算床榻、打掃閣房，另有博山爐的香灰也要清理了。

“娘娘，保公公候在內裡求見。”通傳女婢在屏風外稟道。

外生內死，這是死杖的暗號！

不過，換做昔日，紺香再是氣不過，也會死憋在內心，不敢發作一聲，乃至從一開端，挽月就不敢出聲攔下徐貴妃等人。而本日敢如此作為，說到底還是接管了自家主子脾氣大變的原因。疇前阿誰溫軟仁慈又不免有些怯懦的主子一夕間就頓悟了普通，即便是不說話的時候也讓人感覺威儀淩厲。哦，保公公說了，這叫不怒自威。何太醫說過，經曆過存亡的人，表情總會有所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