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爭辯[第2頁/共4頁]
鋪主瞳孔突然一縮。
“我所想如何?”季崇德冷著臉道,“你若再保護他,便莫怪爹將事情往壞處想去,比方他靠近你的目標,救我的目標,另有……”
“但是爹,你現在落至這般境地,你還想著保護那人麼。”季臨川身子一抖,後退了餘步,心底驀地生出了發急,明顯是雖熟諳的爹,他卻感覺陌生到喊不著名姓,明顯是淺顯的雙唇,卻在他的眸中化為了猙獰血牙——他莫名地驚駭麵對如許助紂為虐的爹。
“你要的,不便是解藥和錢麼。”
“爹!”季臨川急得熱汗直流,“慕卿並非你所想的那般。”
便在季臨川踏著毫無節拍的步子去尋晏蒼陵告彆時,晏蒼陵這兒卻來了一名不速之客,不,精確而言,是五位。
“爹,你尚要愚忠到何時,”季臨川梗著脖子,臉上生出了慍色,“這些年,你身在朝中,百姓如何痛苦,你也當是瞭然的,為何你仍固執地保護那毫不作為的昏君!是,我便是要罵他昏君,那又如何,他昏聵無能,百姓痛苦視而不見,親佞遠賢,醉心於情|色當中,這等無能昏君,不死難布衣憤!”
鋪主一怔,雙唇張了又張,拊掌哈哈大笑起來:“短長,甚是短長,我心折口服!”
心頭一悸,畢竟是擔憂兩字占有了腦海,季崇德還是跟了上去。
“爹,你不想我蹚,可你卻已蹚入此中,”季臨川淺淡地笑著,“你覺得你還可歸去當你的兵部尚書麼,你覺得你一謀逆的罪臣尚能安然無恙地隱居麼。爹,我們早已冇有退路,你又何必執迷不悟。”
“好!”禁不住揚了一聲,晏蒼陵也不鎮靜,身形一扭,避過劈麵一劍,雙指一夾,鐺地憑靠內力將一劍折斷,斷劍則往另一人的臉頰射去。他始終遊刃不足,在來人進犯的每一處馬腳間翻飛遊走,一人對上五人,卻臉不紅心不跳,甭說氣喘籲籲,便是熱汗淋淋都未有。
“你真當你爹老了不知麼!”季崇德拂袖怒道,“西平王如此,晏王亦是如此,他當真會如此美意因一個陌生人的哀告,而救下我一罪犯?!十之八|九是想藉由救我一事,來收攏我。”
“不,爹你曲解了,”季臨川心頭一震,為晏蒼陵擺脫道,“爹你被他所救,實則是我哀告的,同他無關。”
“他的好,非三言兩語能夠道儘,”季臨川的笑容一點點地漫開,一點點地伸展,一點點地深到無邊無邊的處所去了,“不,他的好,不需求說,隻要我曉得便好。”
嗖地一聲,房內燃起的燭火無風驟滅,便在晏蒼陵雙眼還未適應暗中時,五人翻身而入突入門內,他瞳孔一縮,對準焦距之時,隻見五把鋒利的劍刃劈麵而來,直刺他周身大穴。
“開口!”季崇德一手打動揚起,對著季臨川的臉正想一掌打下,可迎上季臨川的臉,他頓了一瞬,又不狠心腸放下了手,聲音一沉,化開了無儘的哀痛,“璟涵你當真是不知油滑,不知油滑!當今天下,分崩離析,眾王擁兵自重,不管擁戴何人,皆有喪命之險。若一時交運,押對了人,今後天然能高官厚祿,可如果押錯了,那便是罷官填命,扳連家人。唯有擁戴天子,在今後皇位換人之時,尚可求得賢主保命。天子無能,反而不會被視為眼中之釘,但如果彆人……璟涵啊璟涵,自古以來即位為帝者,又有幾人會放過眼中釘身邊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