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童年記事－1[第2頁/共5頁]

“你也是逃災荒的吧，這年初，老天爺也總和我們貧民作對。昨晚另有一大群逃荒的，我怕他們搶占我的小廟，用草把門堵起來了，提心吊膽了一整夜！哎，你可有瞥見他們？”小乞丐狠狠地咬了一口糰子。

“那，好吧。”小明想了想，慎重道：“我，丘胤明，今後與段雲義結為兄弟。禍福同當，磨難與共。嗯……彼蒼在上，如有違約，不得好死……叩首啊。”

且說小義手捧破碗，口唱蓮花落，半日裡也得了幾文錢，正想在牆腳下歇息歇息，一瞥眼瞥見劈麵當鋪門口有小我坐在門檻上打盹兒。那不是大地痞牛三麼？小義暗自嘀咕。

正統四年，江浙大水，地步傾毀，數萬頃官田顆粒無收。很多農家賣兒賣女也冇法抵足年年見漲的租稅。不得已，十幾戶龍泉縣小橋村的農戶們一合計，與其守著幾畝薄田等著餓死，還不如大師一起舉家南逃去往嶺南。傳聞那邊氣候惱人，在山裡開塊好地，說不定能安生。自八月分開故鄉，一起乞討，白叟小孩走不快，一行人玄月初纔出了永安縣，去往龍岩。

公然有人。

小乞丐愣愣地朝他打量一番，近前來，遞給他半碗米飯：“給你，還熱的。”見他二話不說，接過飯來便用手抓著朝嘴裡塞，便蹲在他麵前問道：“你也是個流浪兒吧？和我一樣。”

三個拿棍的用棍子在樹叢草堆中橫掃豎戳，此中有個尖嘴猴腮的朝小明和小義這邊走來。兩個孩子內心就像有十五六隻兔子，禁止不住的怦怦狂跳。那人把木棍伸進樹叢，掃了幾下，冇碰到甚麼，便走開了。小明偷偷鬆了口氣，掌內心都是汗。

小義附和：“我去那邊。”

“依我說，我們將來都會有飯吃的。”小義將一口餅嚥下肚，俄然烏溜溜的眸子一轉，“哎？實在我們能夠結拜成兄弟啊。如何說來著？有福共享，有難同當。我們也算是親人啊。”

小明皺了皺眉頭：“不對，彷彿聲音近了，我總感覺是往這兒來的。快點，我們先躲起來。”說罷拉起小義，緩慢地掃了一眼四壁。這不幸的小廟，這麼小，又空空如也，連隻貓都藏不住，何況是兩小我呐！即道：“走，內裡去。”

站在牛茂鎮的木牌坊前，小義嘀咕道：“去哪兒呢？半夜半夜的，鬼都冇有一個。”

過了一會兒，這夥人彷彿搜膩了，牛三道：“我們走吧。算他們交運，老子他日再找他們，非殺了他們不成。”

小明躊躇了一會兒：“說甚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