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童年記事－1[第4頁/共5頁]

“我姓段，就是阿誰一段兩段的段，我叫段雲義。”小義竟會寫字，在地上比劃著，“你呢？你叫甚麼？”

在小義的經心照顧之下，冇過幾天，小明差未幾病癒了。今後，牛茂鎮的街頭又多了個小乞兒。兩個孩子聰明靈巧，每天都有收成。

且說牛三進了小廟，一眼瞥見地上的火堆燒得正旺。“哼！火都冇熄，能跑到哪去？給我到四周圍去看看。”

這時小義彷彿又想起了甚麼大事似的，拉著小明的袖子道：“哦！這可不能忘了。兄弟兄弟總得有兄有弟呀。我是宣德五年十一月初八生的，你呢？”

且說小義手捧破碗，口唱蓮花落，半日裡也得了幾文錢，正想在牆腳下歇息歇息，一瞥眼瞥見劈麵當鋪門口有小我坐在門檻上打盹兒。那不是大地痞牛三麼？小義暗自嘀咕。

“寫來？”

雨下了一夜。

兩人興高采烈地談天之際，俄然，一陣棲鳥驚飛短促的振翅聲劃破了夜晚的安好，閒逛的樹枝在牆壁上落放工駁的影子。火苗被風吹得擺佈跳動，彷彿活了一樣。小明一下子嚴峻起來，做了個手勢，表示小義不要出聲，道：“聽，那邊。”

小明微微一笑，冇說甚麼，火光簌簌地跳動在他的眼睛裡。

三個拿棍的從三麪包抄疇昔，衝進小廟，又頓時跳了出來，對領頭的道：“大哥，跑了。”

固然廟裡甚麼也冇有，但廟外倒是個藏人的好地點。小廟四周有富強的竹林，一條巷子從中穿過，便是收支門路，竹林前是幾尺來高的雜草藤蔓，夜裡更顯得烏黑稠密。他們找了一叢富強的藤蘿，鑽了出來，透過枝葉間的空地，向外張望。

就在這一群流難的浙江農夫中，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孤傲地落在隊尾，低頭艱钜地挪步向前。幾縷亂髮糾結在額前，水珠順著頭髮淌過臉頰，流進慘白的唇間，下唇上模糊有一道牙咬出的血痕。儘是汙漬的衣服被汗水和雨水浸濕，透出肥胖的身形。終究他還是對峙不住了，掙紮幾步後身子一軟，倒在路旁的泥水中。

當四人的身形消逝得看不見了，小明和小義才從樹叢中鑽出來。“好險啊！真是嚇死我了！”小義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小義道：“不曉得，不過你乾得真好！不然我可就冇這麼榮幸囉。”

小義齜牙咧嘴：“拚集啦，乾我們這行的，少不了要挨兩下子。幸虧我身子骨硬，打不壞的。”

領頭的怒道：“飯桶！兩個小毛孩子都能逃了。我真他媽的不姓牛！”

“唉，你也是讀書人家出來的吧，和我一樣。我娘死得早，我爹一年前考舉人又冇考上，成果氣得吐血死了，我又冇彆的親戚……你呢？”

“我半路跟著他們一起過來的，然後暈倒了，就冇人管我了。”男孩的眼中閃過一絲哀思，“我們不說這個，說點高興的事吧。對了，我還不曉得你叫甚麼名字呢。”

“冇有啦。”

小明道：“我看這處所是不能再呆了，牛三必然會再來找我們的。還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