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嶺南飛雪－1[第1頁/共4頁]

聽他一說話，小義鬆了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服，光榮道，“嚇死我了。我還覺得你是殭屍呢。”說完向羽士走近。

“再如許婆婆媽媽的，我可走了。”說罷天師看也不看小義，袍袖一拂，揚長而去。

雪後的天空冇有一絲纖塵，氛圍非常透明，充滿寒意與暗香，沁民氣骨。小義踏著薄薄的積雪，聽它們在腳下收回清脆的聲響。不一會兒他來到了常日和小明一起玩耍的桑林裡。桑樹的葉子已經落光，很多枝條被風折斷了，小義很輕鬆地便撿了一大捆樹枝。他昂首看看太陽，時候還早呢。心想：柴火放在這兒也不會有人拿走，我何不到山坡上麵去看看，那邊常有山雞。想著，小義放下柴火，順著山坡走了下去。

“你管不著。”中年羽士憋著氣吼道。

小義從懷裡取出一個布包，翻開遞給他道：“喏，我這裡有塊餅。”

“一小我去山上也挺冇勁的。不過，你還是好好養病。明天氣候好，我上山看看，能不能挖到些山藥甚麼的，說不定還能抓隻山雞，給你補補身子。”小義說完，便到床上拿起一件小襖穿上，繫好鞋子和綁腿，把一條麻繩搭在肩上，柴刀插在腰間，就出門去了。

“你說甚麼？莫非冒煙也是你的本領？”小義有些莫名其妙。

“那，這些人……”小義指了指雪地裡的二十來小我。

“你，你如何樣啦？”小義謹慎翼翼地問道，“要不要我去村裡找人來幫你看看？”

“我？”小義吃了一驚，“東西是不想要，不過，我想問問你，我瞥見你頭上冒煙……是如何回事啊？”

小義真是進退兩難，心想：要跟他做門徒，那我的胡想就是真的了！可哥哥呢？春喜姐姐呢？黃先生呢？我不能一走了之啊……但是……目睹天師青色的身影垂垂遠去。如何辦？如果他走了，或許今後……真的……

小義看呆了。尚未回過神來，隻聽羽士道：“如何樣？小傢夥，跟我走吧。”小義不解道，“跟你走？為甚麼？”羽士道：“我明天歡暢。看你是個有膽量的好孩子，做我的門徒莫非還不好麼？”小義見他不像在談笑，小聲道：“可我連你是誰都不曉得。”

此兒公然可教。獨臂天師暗自歡暢，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小義飛奔而來。

午後，春喜家小院裡的積雪已垂垂熔化，百口人都守在屋裡。林老夫臥病在床，春喜在一旁做針線，後母在廚房煎藥，滿屋藥香。正在這時，有人拍門。春喜聞聲，放下活計，來到外屋，拉開門一看，本來是黃先生。

“不熱就好。”小明有氣有力道，“抱病真難受。過兩天等我有力量了，我們還是一起去砍柴。”

“那好，快去快回。”林老夫喘著氣道：“內裡冷，多穿件衣服。”

小義見他一副不好惹的模樣，不敢多言，又朝雪地裡頭躺著的那些人望去。那些人均身著繡著些五彩斑紋的黑衣，黑巾裹頭，打著綁腿。再細心一看，這些人個個麵如死灰，身材上麵的積雪一點也冇有熔化。小義驀地一驚，這些人都死了吧！俄然間感覺四周陰冷非常，打了個寒噤，拔腿便想跑。但是轉臉瞥見阿誰羽士，心想：此人半死不活的，總不能把他丟在這兒呀。一時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