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白河早春－2[第3頁/共5頁]

“下回再說吧。”

小峰一腳踩在小明肩膀上，蹋得他生痛。小峰道：“還不快叩首叫大爺？”

此時心急如焚，這回如果跑不了非給他們打個半死不成。可幾個少年跑得比他快，就如許逃必定是逃不了的。俄然昂首瞥見，船埠邊緊挨停靠著的數艘漁船邊有好些個漁民正在往船上裝東西，人頭攢動的模樣，因而急中生智，趁幾個少年人一時裡還冇有追上來，朝漁船停靠的方向飛奔去，看準一艘船上冇人，立即貓著腰溜了上去。小明身材肥大，加上天氣漸暗，確切冇人瞥見。上了船後，小明倉猝中瞅見船麵上通往船腹的門半開著，想也冇想便一頭鑽了出來，躲到最靠內裡的烏黑角落裡，不敢出聲。

過了好久，俄然聞聲船麵上有人的腳步聲，小明朝裡頭縮了縮，恐怕有人走下來，幸虧那腳步聲隻是重新頂上疇昔了。他舒了一口氣。又坐了一會兒，再冇聞聲人聲，心下策畫該溜上去看看。輕手重腳地摸到了艙門口，還未探出頭去，卻聞聲有人正道：“爹，這回倒是賣了個好代價，歸去和大夥兒慶賀一下。”一個年紀較長的聲音回道：“唉，可惜啊，冇能給阿濤帶個男孩子歸去。”

小明低著頭，趁他不留意，撒腿想從他身邊跑疇昔，卻給小峰一把揪住，一個巴掌打在地上。小峰嬉皮笑容地說道：“臭小子，早就看你不紮眼。聽話的話哥幾個明天就反麵你計算了，不然，嘿嘿……”彆的三個少年也走上前來，你推一把我踢一腳。路上的行人也不睬睬，隻當是小孩子們在混鬨罷了。

小明還不太懂私運到底是個甚麼謀生，隻曉得那是不法的。可聽阿申他們的口氣，彷彿這裡的老百姓都曉得這個鐵岩，並且彷彿還津津樂道，毫無討厭之感。看來明天仗義救他，不算做了好事，可俄然覺又得官府也挺不輕易。小明心中自相沖突，又想不出個以是然來，打了個哈欠，乾脆倒頭睡覺，把白日的事拋到了腦後。

一晃到了仲春初。東風和緩，白日漸長。這天出工後，離晚餐另有一段時候，小明懷揣《論語》，安步到船埠邊上，撿了塊清淨的處所坐下，海風拂麵，表情鎮靜。這片船埠上停靠的多數是四周村鎮和周邊島嶼上過來的漁船，這時候恰是海員們登陸的時候，船埠邊一溜賣粥飯小菜的窩棚內裡人頭濟濟，不時聞到魚蟹的美味。小明翻開論語自顧讀了起來。

船上世人的目光此時全落在了小明身上。他也不曉得說甚麼好，朝世人看了看，勉強笑了笑。白叟上前問道：“你是誰？如何跑到船上來了？”中間的中年人對白叟道：“不是泉州的小孩子吧，玩丟了跑到我們船上來了。”又對小明道：“哎，你家在哪兒？”

估計他們跑遠了，小明當即回到草棚裡，揭開筐子對大漢道：“你快點逃吧。我把他們引到樹林那邊去了，就怕他們呆會兒找不到人又返來可就不好了。”大漢從稻草堆下鑽出來，道：“好。那你如何辦？他們找不到我，豈不要難堪你麼？”小明道：“冇事。他們一幫官差總不會對我這個小孩子如何樣的。你快走吧。不走來不及了。”大漢點頭，對小明一拱手道：“多謝小兄弟了。”緩慢四顧後向捕快和官兵去處的反方向跑去。小明這才瞥見，那大漢腿上受了傷，褲腿上滿是血，不過倒還跑得很快，未幾時便冇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