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血色黎明－3[第1頁/共6頁]

哈桑和小明扶著馬寶才跑不快，幸虧方纔出其不料的火攻已讓黑鯊的人處於下風，眼下隻要逃命的分。從村邊上繞過，小明扭頭瞥了一眼火光亮亮處，隻見鐵岩手執大樸刀，殺得虎虎生風，刀光閃處，人頭落地，看得他脊背一涼，趕緊轉過甚來，緊跟著哈桑向甘蔗林方向而去。可就在他們將要進入草叢時，身後俄然傳來人聲。

合作結束，世人籌辦安妥以後，便坐在草叢裡歇息。小明固然睏乏，可還是嚴峻得不敢閉眼，好不輕易熬到了半夜時分。屋子裡早就黑燈瞎火了，門口守門的兩個嘍囉也早就睡得天昏地暗。

等候的時候有些難過。甘蔗長得密，長長的葉子時而掛在臉上，身上，氛圍比明天早晨還要悶熱滯鬱。小明隻感覺頭上的頭巾勒得額頭直髮癢，臉下水氣夾著汗水粘乎乎的。剛纔他就重視到了，阿裡，巴隆，另有幾個塊頭較大的嘍囉們扛著幾個大麻袋，不知裝了甚麼，便湊疇昔輕聲問阿裡，道：“阿裡大叔，袋子裡是甚麼東西？”

新月初升的時候，四條船駛入了呂宋島西南的蘇比克海灣。早晨海麵浮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有些悶熱。下帆後船行很慢，好久方纔停靠在一個狹小的灣口裡。兩邊都是數丈來高的崖壁，藤蔓叢生，蟲鳴聲大噪。世人點起火把，穿過樹林，來到幾間茅草屋前。

不知過了多久，甘蔗地那邊傳來聲響，一看，是鐵岩他們返來了。近前來，鐵岩麵色不錯，對世人道：“檢察清楚了。馬當家的還活著，被關在前麵小屋裡。周毅和黑鯊的領頭吵起來了，將近操傢夥了。我們走近些，看機遇把他們一鍋端了。”

馬寶才見俄然來了三人，一臉驚駭。阿裡大聲道：“彆怕。鐵岩讓我們來救你。”說罷上前割了繩索，道：“你能走嗎？”馬寶才明顯驚魂不決，點點頭，又點頭。小明打量了他幾眼，此人長得富態，此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一身衣服早已襤褸不堪，站也站不穩，想必是吃了很多苦頭。阿裡對哈桑道：“你扶著他，你們兩個趁亂先逃出去，我去幫大哥。”哈桑和小明點頭應允，即帶著馬寶才從屋後繞出去。

鐵岩做了個手勢給身邊的張虎，二人輕手重腳地摸了出去。隻見二人手持短刀，漸漸靠近了那兩個熟睡的嘍囉，俄然同時上前一把捂住嘍囉的嘴，手起刀落，潔淨利落地將他們乾掉了。鐵岩轉頭招手，巴隆，阿裡和哈桑扛著幾袋火藥，悄悄地跑出草叢。藉著微小的月光，小明能瞥見他們幾個正緩慢地將火藥在屋前一丈左的處所淺淺埋上。而後，又有幾個嘍囉扛著裝火油的皮袋子跟了上去，一陣忙活，把火油都澆在了屋子的牆壁上。看他們駕輕就熟的模樣，這明顯是他們常用的伎倆。

當最後一縷陽光暗淡下去後，他們的船在離馬尼拉港五裡地的一處灣口下錨了。船上有三艘小艇，二十幾人一語不發，連續從船舷邊滑下，坐上小艇，由林祥帶頭，藉著新月的微光向馬尼拉港灣靜悄悄地劃去。

這時，卻隻聽身後那嘍囉一聲慘叫，隨後重重地跌在小明身邊。小明儘力回過甚來一看，隻見哈桑提著還在滴血的彎刀，跑過來，一把扶起他，邊道：“小丘，你如何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