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五年之後－1[第2頁/共6頁]

話還冇說完，忽聽得那邊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世人看去，隻見幾名大漢將坐在前排的幾個觀擂者推搡開去，獨自座下，揮手招來農戶，嘰裡咕嚕說幾句不知甚麼話。看上去那幾人彷彿脫手豪闊，農戶點頭哈腰。丘胤明正揣摩著這些人從何而來，一名好似領頭的大漢揚手指了指他，其他幾個高低打量了他一番，一人跳入場中，看來是應戰者。

這時，擂台上已經打過好多場了。這個賭場是露天的，四周用竹籬笆圍出一塊很大的空位，門口有人扼守，付了入場費便可出來下注了。擂台也很粗陋，就是一塊兩丈見方的高山，四周用石灰粉劃出鴻溝。將要上場的拳手們就坐在圈外，參賭的人照入場費的凹凸坐在離擂台或近或遠的處所。如果不肯出錢入場，就站在籬笆內裡看。徹夜月明風清，賭場早已是裡三層外三層的，人隱士海。

河麵上千帆爭渡，熙熙攘攘的船流當中，兩支大明福州製造的大船正漸漸駛近港口，引來其他船上人們戀慕的目光。為首的船頭一名十四五歲，臉頰清臒，端倪端方的少年正端坐在艙頂的平台之上。少年人一身古銅色的肌膚，四肢苗條緊實，此時正一動不動地瞭望著遠方，似在想苦衷。

當年為了儘快練得製敵死命的技藝，丘胤明在跟從鐵岩的頭兩三年裡，練習了暹羅拳法。暹羅自古戰亂頻繁，本地人締造了一種技法簡樸但極其凶悍的技擊之術，可令人身如利器，招招致命。近兩年，鐵岩開端教他少林擒拿，他的技藝突飛大進。這時，敵手並不主動打擊，反而挑釁地向他做了個手勢。場外有人也開端起鬨。人聲方起，敵手也尚未擺出架式之際，隻見丘胤明已然一個箭步貼身上前。

“小丘，你還在這裡發楞啊。我們到了，籌辦下船了。”船麵上走來一個二十歲高低，大食人模樣的青年，笑著對丘胤明號召，恰是哈桑。

哈桑多年來最大的慾望便是有朝一日，能攢下充足的錢，買一艘船，自組商隊回到巴格達的故鄉。現在這個慾望終究實現了。此次，丘胤明和林祥恰是要送哈桑和阿裡至馬六甲，與他們告彆後經占城販運一些沉香木至廣州。路子暹羅恰好再做一筆買賣。

哈桑有些嚴峻隧道：“下一場該你了。說實話，你每次上這裡來，我都挺驚駭的。”丘胤明咧嘴微微一笑，道：“你如何越來越怕死了？放心吧。明天必定好好賺一筆。”

兩年前，第一次站在這個擂台上的時候，麵對臉孔凶暴的敵手，丘胤明還稍稍有些怯場。可當他接連打敗了三個敵手以後，取而代之的便是一種難以言狀的鎮靜和歡愉。即便那天他以被打斷一根肋骨而結束，那種熱血沸騰的感受讓人很快便健忘了身材上的痛苦，過後竟是回味無窮。以後每次路過暹羅，都會和哈桑一起來這裡。哈桑這幾年越來越像個販子，對練武械鬥興趣平常，但每次必前來為他助勢並出資下注。跟著丘胤明技藝精進，他們每次都能賺回幾十或上百倍的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