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海角天涯-2[第1頁/共4頁]
走下竹樓的時候,丘胤明終究瞥見了有為的師父。
丘胤明趕緊上前作揖,道:“道長,有禮了。長輩姓丘,這兩日多有打攪。多謝有為的照顧。”
道人持續道:“貧道上官鴻,曾在宣德四年元月,杭州問劍閣武林大會上熟諳令先慈。她是問劍閣的弟子,為人樸重蕭灑,學藝高深,可謂是當年一輩新秀中的俊彥。武林大會以後,貧道便雲遊四海,厥後傳聞她同你父親一道被人誣告,追殺身亡,甚感遺憾。冇想到,她竟有先人。更歎機遇偶合,竟然讓你曆經災害,漂流到我這裡。”
“睡不著。”
下午,丘胤明在海邊坐了好久,直到有為來叫他歸去用飯。
這些事丘胤明從冇和人提過,現在對有為提及,卻彷彿也冇甚麼不天然。
丘胤明聽得一驚,不曉得人如何有此說法,可細想好似也真有些意味。
丘胤明笑道:“不怪你。剛纔你師父說,他想收我做俗家弟子。”
恍忽間,本身又回到了幾個月前和黑鯊的船隊在海上比武的傍晚。天和海都是一片火紅,本技藝裡提著沾滿鮮血的單刀,麵前不竭地湧來臉孔猙獰的海盜。他揮刀砍殺,仇敵紛繁倒地,可轉眼間又都爬了起來。有的隻要半個腦袋,腦漿迸流,有的缺臂少腿,一跳一跳地朝他撲來,另有的開膛破肚,拖著腸子朝他笑。心中熱血在非常驚駭當中沸騰起來,他發了瘋普通朝這些臉孔全非的惡鬼殺去,一片血肉橫飛。
丘胤明心想:那又如何,難不成想不幸我。嘴上卻道:“都是些陳年舊事,不值一提。”
“那,說說話吧。剛纔,你夢見甚麼了?”
母親的身影越來越遠,他大呼著向前衝,將這些冇臉的人砍倒,可又有更多的人圍上來。他使出渾身的力量,越戰越勇。跟著四周的人垂垂如泡沫般散去,麵前開暢起來。前麵是個小廟,母親正和一群人混戰一處。
丘胤明見他這模樣,假裝冇好氣道:“你和師父嚼舌根,這麼快就把我的家事都抖出去了。”
上官鴻又道:“這兩天有為已三番五次請我讓你留下。他自小孤苦伶仃,現在和你一見仍舊,你若能留下和他做個伴,他必然很歡暢。我這個門徒心腸純良,但是過分純真。如有你在,將來他出世曆劫,也好有小我關照。”
這一早晨,兩人聊了好久,快天亮才睡去。丘胤明醒來的時候,發明有為已經起家出門了,桌上有留給他的洗臉水和早餐,想必時候已經很晚了。他從速起來,推開門去,不見有為,卻瞥見有為的師父在樓前踱步。道人見他呈現在門口,便朝樓上而來。
道人徐行來到他麵前,開口道:“丘公子。貧道想借問一事,可否便利?”
“他說你,一身殺孽,三世苦海中人,入不了道門。”
酬酢幾句以後,道人道:”明天早上,我看有為起得晚,扣問以後,他把你們昨晚說的一些話說給我聽了。”
丘胤明低頭不語。
“那給我說說你娘吧。”
擦擦汗持續睡下,可卻再也睡不著了。過了好一會兒,俄然有為輕聲道:“你睡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