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回頭無岸－1[第2頁/共4頁]

司馬辛笑了笑，道：“我可不會彈。也不必瞞你們，這琵琶本是一名故交送給我做個記唸的。客歲她嫁了個寧波府的富商，便將琵琶留贈與我。平時當個安排罷了，倒是房秀才你，彈得比她更好。”

司馬辛道：“前次我和你們提起過，白閣主是我姑父，這些光陰，我一向在為他家老爺子治病，以是此次我表弟娶妻，也邀我去插手婚宴。唉，”輕歎一聲，又道，“實在我不大想去。我們家和他們家素無甚麼來往。可不去倒是失了禮數，於家母麵上不當。恰好二位在此，也都認得東方蜜斯，可否陪我一同前去赴宴？也免得我席間無人說話。”

司馬辛和房通寶麵露異色。司馬辛盯著他看了半晌，俄然笑道：“此話怎講？”有為見他笑得有幾分嘲弄，臉上發紅，道：“不瞞二位，我是個全真道人。客歲去看望在都城為官的同窗，為了不給他添費事，便做俗人打扮。以後……偶然為了便利行走，亦做如此打扮。但實在是個削髮人。以是……插手婚宴之事，不大安妥吧。”實話雖說出口了，可有為內心冇底氣，倒有幾分做賊心虛的模樣。

從西安府過來，一起和房通寶談天中得知，本來，房通寶和祁慕田瞭解多年了。房通寶客籍蜀中，和祁慕田算是老鄉，當年因其盜竊手腕高超，祁慕田雇他做了幾筆買賣。房通寶雖以盜竊為生，可堅信佛教，心腸也還算不錯，隻偷大族富商。因某次聽人說，青海朵甘都司的鬆都活佛處有佛寶舍利，心中神馳，千裡迢迢去偷。剛到手，即被鬆都活佛的俗家弟子司馬辛給截在半路。房通寶急中生智，把祁慕田搬出來討情。鬆都活佛和西海盟素有來往，因而祁慕田出麵，將舍利償還。而房通寶則是以事，不敢再踏入青南川西地界。依他本身的話說，那次以後，心中有所憬悟，佛安閒心中，求寶供奉又有何用。來中原隱居後，便不再垂涎佛寶，隻偷些古玩書畫，怡情解悶。

房通寶愣了一下，繼而道：“公子這是那裡話，你叮嚀，鄙人天然去。”

再到莊園時，司馬辛已經返來了。

司馬辛口中的故交恰是杭州一大青樓，翠微台之前的花魁。當初司馬辛初來杭州時，曾將她接到園中住了數月，白孟揚的宗子白誌傑為了她曾幾次三番找到不擇園來向司馬辛挑釁，一時裡顫動杭州，令白孟揚大損麵子。房通寶和有為當時未曾在江湖行走，並不知此中細末，隻道司馬辛放蕩不羈，有個把紅顏知己也屬平常。

此時天氣已暗，一彎弦月東昇。這天是七月廿八，離東方麟出嫁的日子漸近。有為不知她婚期到底在哪天，日前曾路過南京，模糊傳聞，東方家蜜斯將要出嫁，白家迎親的人都已到了南京。方纔在這孤園曠庭裡聆聽一段琵琶聲，端的勾起很多思念。此時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