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征途業火－1[第1頁/共4頁]

有為道：“我陪你去找祁先生。”見丘胤明不推讓，心知情勢危急，因而又道：“之前已說好了的，有事儘可找我。祁先生現在那邊，你們可有端倪？”

此番相談，東方炎又從丘胤明口中得知很多湖廣官員的政風和為人，以及一些處所州府的題目和難處。此次東方炎領了參議之職，主管屯田，與他之前在南京所處置文教之類截然分歧，現在方纔上任，可謂是毫無眉目，這幾天日夜研讀前幾任留下的各種文書筆錄。丘胤明固然曉得很多細末，可一時裡也說不清楚，幸虧先前同參政廖介甫多有公事來往，知其人謹慎勤政，便發起東方炎有迷惑處可多向他就教。

這“樂意了”三字說得響徹屋宇，將本來坐著的次仁東珠和楊錚都激得站了起來。

高夜道：“先生走時，說先前致信盟主，相約在夏口鎮彙合。不如我們明日一早就往那邊去。算日子的話，早該到了。可未曾傳信過來，莫非又出了甚麼事不成。”轉而又自顧點頭，“不會，不會……霍仲輝的詭計其彆人還不曉得。”

得知恒靖昭死訊，驚奇悲忿之息覆蓋青柳莊，尚未商定應對之策時，陸長卿的大弟子賀大成俄然潛來報信說，在武昌府四周碰到了春霖山莊一行人，同師弟伍通海見了一麵，得知朱莊主攜重傷的張天儀先回夷陵去了，而老宗主對丘胤明傷人拜彆之舉大為惱火，樸重龍紹等人四周尋覓他。

也不知等了多久，俄然，大門口一陣光影交叉，丘胤明猛的昂首望去，隻見額係白絹的史進忠帶著幾個部下大剌剌地跨進門中，徑直朝他走來，麵色不善。丘胤明隨即起家朝他拱手道：“史兄，久違。”史進忠虎目淩人，未幾言語，隻鐵著臉衝他說了句：“既然來了，就跟我走吧。”

武昌城厚重的城門關起那一刻，卷地的風吹起片片柳絮，迴旋在馬蹄四周。一行四人四馬在夜色諱飾下穿過城牆下的闤闠。商店一一清算打烊，回家的，投店的各尋其道，這四個行商打扮，頭戴鬥笠的人不緊不慢地低頭前行，明顯有著明白的目標地，不一會兒就消逝在縱橫八達的販子一角。

走了將有半個時候，終究在一座宅院前立足。丘胤明上前拍門，其他三人則環顧擺佈，這條小街上統共有十來家院落，隔街便是是湖廣佈政使司的衙門後牆，街巷狹小陰暗，好幾家院裡並無燈火，看起來真不像是官員的宅邸。高夜獵奇，悄悄對房通寶道：“為何如此冷僻？”房通寶笑答：“這裡是朝廷給的公宅，當官的有了錢，誰還會住這兒。”

東方炎對江湖上的事全然不知，聽得一知半解，卻也驚得脊背生涼，看丘胤明沉著沉穩地將這些非生即死的血腥牴觸緩緩道來時，眼中幾次透出迷惑，疇前一起溫書論文，慨談治世之道，恤民之思，端行雅言的知心老友，竟真有他向來未曾見過的一麵。側目見有為和東方麟聽得專注，暗自心境沉浮。

且說丘胤明單獨坐在樓下門堂裡，沉默低頭喝茶，心中幾次揣摩，若見到西海盟的人該如何應對，又幾次三番地想著，恒雨還現在如何樣了，四周人來人往，喧鬨喧鬨，教民氣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