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以心相許[第2頁/共3頁]

“那就有勞沈大人持續操心清查。”淩蕊瑗卻不頒發任何定見，隻道，“皇上正在安息，待皇上醒來，沈大人再來覲見吧。”

她舉步，入了內殿寢居，坐於床畔，宣退侍立宮女。

他最後夢見了甚麼？淩蕊瑗猜疑地想，莫非是夢見她刺殺他？但是，他之前硬生生受了那透背的一劍，也並未厲喊，隻啞忍地悶哼了一聲。另有甚麼事比麵對滅亡更痛苦？

淩蕊瑗寂靜聽著，握緊他胡亂揮動的雙手，但願他安靜下來。

“皇上？但是做夢了？”她輕拍他的臉頰，想把他從夢靨中喚醒。

但他毫無反應，身材開端有些微的抽搐，像是被惡夢纏身痛苦至極，嘴裡斷續吐出幾句含混不清的夢話。

“以心相許。”冷不防的，一道沙啞嗓音低低響起。

寂靜半晌，她纔出聲再問：“沈大人還查到甚麼？”

淩蕊瑗一怔，見濟帝緩緩展開眸子，定定地對上她的眼。他的聲音雖尚衰弱，但眼神明朗澄徹，明顯早已復甦。

她不由微惱，氣本身心神不定而未發覺，亦有些氣師父竟冇有實言相告。

“尚無實在證據，微臣不敢妄下定論。”

翌日，濟帝強撐著上朝，返回宸宮時幾近虛脫，神采慘白得駭人，一沾床便就沉沉昏睡。

淩蕊瑗見到他，下認識地蹙了蹙眉，內心冇出處的不舒坦。

“皇上可有那裡不適？要不要請太醫再來看看？”淩蕊瑗隻作不聞，顧自問道。

“莫擾皇上，我去看看。”淩蕊瑗低聲迴應，看了龍床上昏倒不醒的濟帝一眼，便舉步而行。濟帝不顧傷勢對峙還是上朝，大抵是因為擔憂引發朝堂發急。如果此次的統統是濟帝擺的局，那他支出的代價會不會太大？

她悄悄點頭，不欲再沉思。不管如何，他都休想利誘她，要她覺得他愛上了她。

濟帝展開眼，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淡笑，嘶啞答道：“你是朕的妃子，是朕的女人，朕如何能夠見死不救？”

淩蕊瑗心頭驀地一突，這位尚書大人該不會對她起了綺思？她與他不過第一次見麵，且身份差異，他好大的膽量！

濟帝食畢，長歎一口氣，躺著不動，但眸中已有了明朗亮光。

濟帝從錦被底下伸出右手，尋到她的柔荑，輕柔握住，低低感喟：“不消了，朕隻是感覺很累，眠一覺就好。”

淩蕊瑗無語側望他。他漂亮的麵龐，帶著濃濃的怠倦和衰弱，卻是以少了常日的鋒芒銳氣，看起來倒像一個不設防的少年，憑添了幾分孩子氣。他說，救是必然要救的，便是他早有謀思。又言，救對勁外，是否指那一瞬擋劍的本能反應？

淩蕊瑗不由蹙眉，正要揚聲，卻聽濟帝衰弱地開了口：“朕餓得緊……”

濟帝閉起眼睛，似在深思。實在他記得，固然有些恍惚，但模糊能想起，他夢到被一劍刺穿身材的那一刻。那種痛苦，那種與死神擦身而過的感受，在夢境裡非常實在，乃至比實際產生時更加深切更加令人驚駭。不過，他夢到的是，那一劍刺穿她的胸口，直透她後背。而他正站於她身後，那劍竟出奇的長，穿透她的身子，刺入他體內。兩人的鮮血，流淌一地，好像汪洋血海，腥味刺鼻，驚悚可怖。